老乡说着,“刚才那个是村里的混子,叫阿邦。村长都头疼,就干些偷鸡摸狗的事,不过前年被村长家的长工打了,也不敢在村里了,自己在半山腰弄了个小屋,他爹死的早,以前村里还可怜他,可后来那小子狼性,渐渐村里人都烦他。
要不是看他爹妈活着的时候都是好人,早把他赶出村了,万人嫌,一天天游手好闲,也不知道干什么赢生呢,也没见他种地,听说和隔壁村子老金干活呢,老金是我们隔壁村的村霸,以前在镇里干活,后来断了一只胳膊,在老板家闹了一场,弄了点钱回来,却是霸道的很,谁也不敢惹。
和那种人混在一起,啧啧啧。
这人啊,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像我们这种老实人就只能种地,但是心里活的踏实。”
老乡喝的多了点,包青往门外看着,就看见院门口露出一只草鞋,微微挑眉,看来这个阿邦没走啊,回头叮嘱了一下老乡,把家里的东西看好,恐怕是知道老乡赚了钱了,存了偷窃的心思。
包青看着屋里有一把榔头,拿过来往院门口扔过去,咣当一下,扔在水坑里,外面的人一得嗦,那只脚很快就不见了。
然而睡到半夜的时候,包青就听到屋外有声音,拍着身边的梁子,后者却打着呼噜没醒。
包青皱皱眉起身,就听到门外有声音。警惕的,抓过枕头边上的榔头。
这榔头,类似铁锤,但要比铁锤沉陈,东北有句话说,我给你一榔头,就是后果自负的意思。
他冷笑着,没想到对方还真不自量力的来了。
走到门口,贴着门,听到外面有衣服摩擦的声音,农村这边的木门都是那种在里面用一个横木插—过去的样子,很简易。
就看到门外伸进来一把匕首,在一点一点的挪动这条木板门栓,贴着门几乎能听到对方沉重呼吸,包青就挑着对方最集中的时候,在门缝里悠悠的来了一句,“再用点力,再用一点力就开开了。”
门外顿时静了,包青忍不住想笑,不吓死你个丫的,小毛孩子。
果然门外惊了一下,很快就有跑开的脚步声。
包青收起手电筒,这回终于可以回去睡个觉了,只是包青当时不知道,他以为随便吓唬一下的村里小子,根本就不是那么轻易能打发走的人。
所以当包青被一盆水泼醒的时候,整个人都惊住了,确切的说是整个人都蒙了。
低头看着自己被粗麻绳绑在一个破凳子上,身边是还在昏迷的梁子,抬头看着不是自己住的房间了,而是一个类似杂物间的地方,乱七八糟。
而自己面前是一个二十多岁,非常瘦穿着山寨阿迪的年轻小子,手边一个水盆,正点着一支烟蹲在凳子上看他。
包青一下警惕起来,有些不可思议。
那年轻男子啐了一口,“草,还想吓唬老子,傻x,还不是被老子绑回来。”
包青终于知道怎么回事了?迷香?擦,自己掉以轻心了,用脚去踢梁子,只是一直不醒。
“他喝了酒,你说你要是也喝那酒,也用不着哥们这么麻烦了,可你这人就是不识相啊。”
包青皱眉冷着脸,“你到底想干什么,还有没有王法了,而且你劫我们也没用,我们的钱都花出去了,根本没有多少钱,路上还被偷了,要钱是没有,你这样没准要把自己搭进去,得不偿失。”
那个年轻冷笑着,从后面掏出两个背包扔过来,正是包青他俩的,顿时瞪了眼,“是你偷的?”
“还真看不懂你们城里人,出门都不带钱,还过来收什么古董,真是笑话,你以为我绑你是要钱啊?擦。”
“那你想要什么?”
那年轻后生没回答,抽着烟起身推门出去了,包青扫了一眼这似乎是个半山腰很偏的屋子。
而门一开一关,屋子里没窗户很黑,只开着一个三十瓦的灯泡,虽然昏暗但能看清屋里的东西,到处都是灰土,有半袋生了牙子的土豆,半袋大米,一堆破铜烂铁,包青试图解开绳子,可对方绑的非常结实。
没一会,门又开了,只见那个年轻小子身后跟着一个个子非常矮,膀大腰圆的小眼睛男子,三四十岁,很有派头,梳了个圆寸,右臂上一只老虎纹身,很丑,左臂带着一个木头做的假肢,那木头好像经年油腻泛出一种光华,穿个半截袖能露出整条木头手臂,但左手上还多此一举的带了个白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