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不願說也?罷,今夜受了驚嚇,本宮在?此處陪著你沐浴入寢。」
柳承筠神色怔忪間,就見太女欲親自為他更衣,他心裡很是?感激,卻還是?輕輕按住了她的手,「殿下,讓我?自己來吧……」
他要如何開?口?,說起?自己使了手段讓她擇夫之時就這樣錯過了林知秋。
心如刀絞,二皇女鳳煊待他再蠻橫,可他何嘗不是?罪有應得。
柳承筠想獨自一人,鳳燁疼惜他也?只好離去,去書房的路上經?過迴廊,鳴鏑追了上來遞上一封信箋。
見到熟悉的字跡,鳳燁眸光一動,加快了腳步,手上也?一刻不停地將信箋拆開?。
進?到書房,鳴鏑方才皺著眉開?口?,「派去歸渡河的人回稟,只尋到了惟辰小姐留下的這封信。」
鳳燁湊著燭火凝神細覽後,低聲說道,「惟辰是?被封王府的人接走了。」
「封王府?」鳴鏑心下愕然,封王不就是?太皇君的宗親,似乎由她掌管歸渡河一帶。
「不錯。」鳳燁將信箋收好,沉吟一番後,對?鳴鏑道,「封郡王並不知當年罪案,應是?不會?對?惟辰作難,改日去給聖君請安之時再打探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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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過後,棧舍店家的女兒果真趁夜摸進?客房。
她家屋子就在?棧舍前頭不遠處,眼看著有行客投宿,卻在?家中許久未候到娘親醒示。覺察出不對?勁,抄上傢伙來探看,好生不巧一頭栽進?靠外那間客房,還沒摸上榻就被十六拿長劍刺穿了手掌。
深更半夜隔壁屋子傳來一聲悽厲慘叫,裴出岫安撫了榻上被驚醒的男人,披衣起?身來到隔壁屋子。
十六將長劍尖端放在?燭火上烤了一回,無聲地擦拭乾淨,面對?比他身形高?大的女子卻是?絲毫不懼。
那女郎持刀劫色,若是?落在?她手裡未必有十六處置得這般乾淨利落。她眼下傷了右掌,嚇暈過去,裴出岫解開?她腰帶將人背過手去牢牢捆住。
「這等事不必主子親自動手。」
十六起?身要跪,被她出手攔住。
「明日還要趕路,你且歇息吧。」
說罷,便將女人拖到後院柴房,與她娘親關在?一道。
翌日天明,這黑心店家母女被她們綁在?馬車後面狹窄的貨板上。
林知秋問起?昨夜發生何事,她只說有兩個宵小之輩夜裡劫財被懲治了一頓。
後面的路途要平順得多。
傍晚時分馬車終是?進?了府城,她們先尋了此地上好的酒樓,要了一桌像樣的飯菜。
男人有些不安,覺得一路上花費她許多銀兩,扯了她的衣角輕聲嘟囔著要換間小飯館。
十六奉令上了飯桌,卻坐在?最邊角,聞言只當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