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她卻握住他手掌,泰然自若地牽著他走到歧王面前。
「出岫攜夫郎來給王爺請安。」
她接過侍僕捧著的茶盞,放到男人掌心之中。林知秋小心翼翼地舉著茶盞,低眉順眼地敬奉,「王爺請用茶。」
歧王並非存心晾他,可湊近一瞧,他姣好面容上傷痕猶是刺眼,不由得靜了一瞬,接過他手中茶盞,輕啜了一口,「好孩子。」
聲音似嘆息,「這次煊兒做得是過了。」
林知秋眼睫輕顫,他不知歧王看他的目光里有憐惜,緩緩垂下手仍不知所措。
「本王記得暮為還有個長女,從前在宮裡總跟在太女後頭的……」
男人似驀然一震,聲音澀然,「回王爺,長姊名惟辰,如今在歸渡河罰役。」
分明是發配,可他卻說得不卑不亢不怨。
果真是個好孩子。
歧王凝睇,林家的門風教養是毋庸置疑的,將來若是伴在未央身旁,也不算是辱沒了。
「往後你二人一道,還得心齊,妻夫之間需得相互扶持。」
未央長成,如今已娶夫成家,她忽的憶起幼弟順寧,心下難免悵惘嘆息。心不齊,縱是高門府宅榮華富貴,終是相看兩厭心生怨懟。
想順寧從前多明媚的性子,最後落得那般偏執沉鬱。為了博得安平王的疼惜,竟將年幼的未央溺沒在冬日池水裡。倘不是顏卿當日救治及時,未央又是福澤深厚,這孩子如今早就給毀了。
侍從呈上一對龍鳳金鐲,裴出岫面色一變,當即便沉聲道,「王爺,這禮物太過貴重,出岫……」
歧王卻是親手取了那鳳鐲,神色頗鄭重地替男人戴在腕間,「本王膝下無子女,幸與出岫投緣。她性子頗沉悶克制,凡事你多體諒。」
林知秋渾身顫顫,似極驚駭,歧王殿下哪裡如出岫小姐說的那般嚴歷。倘若是訓誡也便罷了,這樣的盛情他怎受得起。
仿若是偷得旁人的恩寵。
他心中酸澀,眼眶愈紅,當著歧王卻只得咬唇點頭。
裴出岫默不作聲地跪下,對著歧王叩行禮謝恩。
歧王目光落到她左臂,溫聲問道,「你臂上這傷如何了?」
「一點小傷,王爺勿需記掛。」她自己便是大夫,不過是叫刀颳了道口子,自是不妨事的。
「妻主受了傷……」
男人面色倏白,嘴唇輕顫,難道是昨日同二皇女的人動手時傷著了,他竟疏忽至此,還累得她三番兩次抱他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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