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高瞪大铜铃般的眼睛:“我家小妹说不是就不是,婶子,难道你的说法比当事人还权威?“
婶子还想反驳,但看到苏高近一米九的身高和浑身的肌肉,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苏晚晚感受到家人的爱护,心中暖洋洋的,前世的她是个孤儿,从未体验过家人关爱的温暖。
“是一位同志救了我,为了我的名誉,他听到有人来就躲起来了。严文轩是故意弄湿衣服,想冒领功劳。“
苏晚晚几句话,严文轩就被扣上了不尊重女子名誉的帽子。
然而赵英的神色并未放松,她最了解自己的女儿,即使不是严文轩救的,女儿也会设法把功劳归于他,为何今天要挤兑严文轩?
苏晚晚面对审视毫不回避,可怜兮兮地拉着赵英的衣角:“妈,我想回家。“
女儿一撒娇,赵英哪还顾得上那么多,让苏高抱起苏晚晚立刻回家。
留下严文轩在河边吹冷风,村民们见没了热闹,也纷纷散去,田里的活儿还等着呢。
苏晚晚回家洗了个热水澡,又喝了一碗浓浓的姜汤,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根据原主的记忆,今年是一九七五年,家家户户都在紧衣缩食,全国上下都很贫穷,百姓唯一的收入来源是工分。
她家是村长,也只是稍微好一些,因为人口多。
苏父苏母和四个哥哥,大哥已婚,有两个儿子,二哥在部队,三哥爱好山水,力气大,也已婚,膝下同样有两个儿子。
四哥和原主年龄相仿,正在邻村跟木匠学艺,常不在家,但每次回来都会给原主带礼物,和原主关系最好。
虽然家里的男人每天可以赚十工分,当然。。。除了四个孩子。
但也仅够勉强维持生活。
这么多人,怎能不穷?
苏晚晚叹了口气,前世虽是孤儿,但总有活计做,一日三餐无忧。
现在这家里太穷了,她的屋里只有一张老旧的床,一个木柜和一张磨得破旧的小木桌。
苏晚晚正思考如何赚取第一桶金。
突然,房门被大力推开,苏晚晚看见脆弱的门栓摇摇欲坠,却顽强地没掉下来。
进来的是个中年男子,身材瘦削,皮肤黝黑,满身是汗,还沾着地里的杂草和黄叶,想必是她的父亲。
“闺女,没事吧?哪里不舒服?我可怜的闺女,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样的伤,今天落水肯定受不了风寒,老大,快去请村医来看看晚晚。“
那夸张的模样比苏母更甚,仿佛苏晚晚得了不治之症,但父亲的关心让苏晚晚真切地感动了。
“爸,我没事,不用请医生。“
村医虽免费,但得给两个鸡蛋表示感谢,家里本来就很穷,这些鸡蛋是村里分配时省下来的,家里的孩子都舍不得吃,怎能浪费。
苏阳犹豫了一下,左看右看,确认苏晚晚没事,才放弃了请医生的念头,一脸忧虑:“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掉进水里?“
农村的孩子从小皮实,就算苏晚晚被娇养,也不至于溺水到差点丧命。
苏晚晚心虚地低下头,不好意思说出原主为一个渣男跳河自杀的事。
“我想给爸妈抓条鱼吃,没想到踩到青苔滑倒了,还好有人救了我。“
提到救人,苏阳想起了不省心的严文轩,偏偏女儿瞎了眼,他和他妈偷偷塞给女儿的鸡蛋都被女儿给了严文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