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从办公桌后的柜子里,拿出一些面包和零食,为了保持身材,她经常不去食堂吃饭。
“芳芳,来,这些都是姨喜欢的低脂、低糖食品,中午你就陪姨吃减肥餐,怎么样?”
“好,好,还是白姨对我好!”虽然心里还想着事,郝芳表现得还是很平静。
半个小时后,两人吃得差不多,白玉再打郭胜利的手机,发现已关机,眉头不由得皱了皱,拨通了乔龙的电话。
乔龙正趴在办公桌上睡觉,再次被电话吵醒,心里很不痛快,接通电话,听到里面传来白玉的声音,马上打起十二分精神,“是、是,白书记,我马上过去。”
乔龙屁颠屁颠地跑到白玉办公室门前,稳定了一下心神,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到纪委工作一年多,白书记亲自打电话找他的次数,一个手指头数得过来。
轻轻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听到白玉的声音,他轻轻推开门,进了办公室。
看着乔龙满头大汗,白玉满意地点了点头,对乔龙介绍道:“小乔,这位是电视台的郝记者,他代表省委宣传部,来了解冷雨那件案子,一会,你带她去见见冷雨?”
乔龙心里一惊,刚才郭主任说了,不让任何人见冷雨,这没几分钟,白书记就安排人要见冷雨,这两位领导到底是什么意思,心里这么想,但大小王还是分得清,马上回答:“好的,白书记。”
“好啦!郝记者,你就跟小乔一起,去了解冷雨这件案子。”白玉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郝芳站起来,礼貌地向白玉伸出右手,“谢谢白书记支持。”
似睡非睡之中,冷雨被开门声惊醒,门口透出的光线,让他的眼睛感觉有些刺痛。
“冷雨,你跟我出来一下,有人来看你啦!”
冷雨动作迟缓地坐起,摸索着穿上拖鞋,走出门口,看到阳光,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真他妈的爽。
跟着纪委的工作人员,进了接待室,冷雨一眼就看到坐在对面的郝芳,
“郝台长,怎么会是你?”
郝芳盯着冷雨,几天不见,好像老了十几岁,头发乱得像个鸡窝,脸上的伤疤被杂乱的胡须取代,灵动的眼睛也变得有些呆滞。
好一会,郝芳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他们打你了吗?”
“没有,今天几号?我都不知被他们关了几天。”冷雨的眼睛里开始有些光泽。
“知道你为什么被纪委调查吗?”郝芳的表情有些严肃。
冷雨摇着头,“不知道,我都没搞明白,他们把我关起来,究竟是为什么?”
郝芳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乔龙,故意大声道:“你是不是真的冒领了低保补贴?”
冷雨一呆,眼睛眨了几下,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激动地站起来,“哦,原来是这事,这他妈的是做笼子给老子钻,我是被人陷害的,我的手机里,我手机里有证据可以证明,我是被人陷害的。王八蛋,刘娟,老子与你无冤无仇,竟然害我。”
“别激动,坐下。”乔龙一把按下咆哮的冷雨。
冷雨瞪了一眼乔龙,“你把我的手机拿过来,我有证据证明,我是被人陷害的。”
乔龙看着冷雨的眼神,心里很是窝火,“你俩注意,现在不是审讯,你们只是探望,有证据到审讯的时候再提交。”
冷雨气得跳起来,拍着桌子骂道:“你们他妈的是什么意思,把老子搞过来,几天不审也不问,直接关小黑屋,我要见你们书记,我要曝光你们乱施刑罚。”
乔龙被冷雨的冲动搞笑了,真是愣头青,真是二逼青年,碰都没碰你,还乱施刑罚,要不是看在白玉的份上,还得让你小子在小黑屋里关两天。
“好啦,郝记者,你还有什么要问的没?”乔龙也不想跟冷雨废话,他很清楚冷雨目前的心态,要是再关他两天,估计会老实很多。
“冷雨,不要激动,你把事情跟我讲讲,我相信,纪委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冷雨努力克制自已,好一会才冷静下来,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这么说,签字时,你录了音?三名低保户的钱,你已送了一户。”
“是的,录音就在我手机里,老树村七里河谭友福的钱已经送达,我正在给另外两个低保户送钱时,纪委的人就找我了!”
郝芳点点头,看向乔龙,“乔主任,能不能让我看看冷雨所说的证据?”
“对不起,纪委办案有纪委的规矩,所有证据不能外泄,这也是对当事人负责,请你理解。”
“让你们白书记来,也不能看证据吗?”郝芳有些生气。
“郝记者,你的要求违反了纪委的规定,请你不要让白书记为难。”乔龙的回答,让郝芳很无语,为这点小事,让白玉违反规定,确实没有必要。
郝芳伸出右手,紧紧抓住冷雨的左手,“冷雨,不要着急,相信纪委会秉公办理的。”
冷雨把右手放到郝芳的右手上,紧紧地握了握,站起来,微微一笑,眼神里慢慢恢复了自信,“谢谢您,郝芳,等我出来,请你吃饭。”
从纪委出来,郝芳把冷雨所说的情况,在电话里向白玉做了汇报,白玉听后,紧锁眉头,说自已会关注此事。
郭胜利在河边钓了几个小时鱼,感觉身上的酒气基本消散,才打开手机,就看到两个未接电话,一个是白玉的,另一个是乔龙的,想了一会,先给乔龙回了过去。
“喂,小乔,有什么事吗?”
“郭主任,有个事向您汇报一下,今天下午,白书记安排一个姓郝的记者,见了冷雨,我当时打你的手机,处于关机状态,所以,所以,不得已,让郝记者见了冷雨。”
郭胜利沉默了好一会,问道:“是哪里的记者?见面时,你是否全程在场?”
郭胜利的沉默,让乔龙感到了紧张,如果不是白书记亲自指示,他也不敢让郝芳见冷雨。小心翼翼道:“白书记说是电视台的郝记者,他代表省委宣传部,见面时,我全程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