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三年前才完全恢复的正常,所以很多事情他都来不及做,如今这个局面比他预想的要好一些,但也只是好一些。
柳谦看他愁眉不展,难以理解他愁绪,询问,“你在担心什么?”
“担心我自己。”
他在担心他太过自负,以为握着剧本,其实从一开始事情的轨迹就因为他的出现改变了,走到了他难以掌控的地步。
柳谦:“担心自己?”
徐原青摆了摆手没有解释,“你去找向长宁,她有事需要你帮忙一下。”
闻言,柳谦神色一变,“必须我去?”
“怎么?”
柳谦恢复淡漠的神情,认真说道,“没什么,快过年了,我也就给你办这事就休息了。”
徐原青点头答应,示意他可以走了,自己要睡觉了,为了等他撑得头都晕了,躺下后又思绪混乱,想东想西,难以入睡。
熬了半宿,直到恍恍惚惚听到鸡鸣才入睡,梦里是书中沈玉泽步步为营,将向家害得家破人亡,将原主气得吐血而亡的剧情,他拼命阻拦却毫无作用,他就像是一个旁观者,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的发生,难以触碰到他们。
“向长远!”
徐原青猛然清醒过来,向长远被凌迟的场景还历历在目,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意识到是做了个梦,但还心有余悸。
向长远出了宣平侯府,小厮已牵着他的马在等着,他道谢后牵着马沿着朱雀街走,冬日天黑得早,街上的商铺早早就点了灯笼,寥寥几人在路上匆匆而行。
马蹄声闷响,与冬日呼啸的冷风相呼应,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孤寂感。
向长远思绪万千,不知不觉又到了江府门前,黄昏已过,门前无人看守,府门紧闭,他微微皱眉正欲离开,就听见身后有人叫他。
“向兄。”
他转身,正是他要来找的人。
沈玉泽白衣胜雪,衣袍青丝在寒风中微动,神色微喜,缓步朝他走来,语气略微得意,“你果然来了。”
看着眼前的故交,向长远忽然想起了徐原青那句“你不是还有事吗?”
他突然就明白了什么,原来是徐世子都知道。
沈玉泽引他从偏门进了江府,他随时刑部侍郎,但要年节将至,便令年后上任,现仍是江府幕僚,借住江府小院中。
说是院子,其实不过是两间屋子前多了一片空地,四处枯败,屋里更是简陋,墙上上斑驳的水迹。
向长远不动声色,随他安排坐下,拦住了他去泡茶,直截了当道,“沈兄知道我要来,想必也知道我为何而来。”
沈玉泽点了点头,微微叹了一口气,这才缓缓和他解释。
四年前,他辗转来到京城,本想有一番抱负却处处碰壁,幸得江丞相赏识才入了江府做幕僚,也顺便教公子们识字。
时日越久,他的志向被磋磨的只剩零星,知道故友是京城中军功显赫的向府三公子,他更是无颜面对,日思夜想,甚是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