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长远……”
才叫出他的名字,徐原青就见向长远整个人一震,抬手示意他不要说了,眼神望向街上的行人,欣喜的说,“世子我看见了一个故人,我们改日再聊。”
说着就招手让左越过来,自己则着急忙慌的往前跑,一边跑还不忘朝徐原青挥手。
“……”
徐原青看着他灿烂的笑容,眉头紧皱,心脏想是狠狠被敲击了一阵,呼吸都不顺畅了,浑身发软酸疼。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逐渐脱离他的掌控。
回府路上,徐原青一路心神不宁,到屋里静坐了许久才突然问,“柳谦呢?”
“不知道,这几日没看到他。”左越端来熬好的药,看他面色煞白,神情严峻,小心的询问,“世子是哪里不舒服吗?”
徐原青闷不吭声的摇了摇头,接过药碗仰头喝下,看眼前多的糖,迷糊间竟然觉得是向长远递来的,可一眨眼人又不是他。
他推开左越的手,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一边起身往床上走,一边说,“头疼。”
左越一听就紧张起来,“我去请大夫。”
徐原青抬手就将他拉住,摇了摇头,“我睡一觉就好。”
兴许是身体不适的缘故,他思绪也杂乱无章,倒床不过片刻就好像进了另一番天地,来这个世界后的种种飞逝而过,明明是他经历过的事情,他却像是局外人一样注目凝视着一切。
浑浑噩噩中他又回到了初来之时,入眼满是白色,清冷寂静,寥寥行人,他不知为何在雪地之中,冷风呼啸,他已经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
有个孩子蹲在他身边“咿呀”叫来几声,本能的求生欲让他挣扎着想要求救,但他浑身僵住动弹不得。
孩子跑走时,巨大的痛苦袭来,他被寒冬冻住的脑子只有一个想法——我不想死。
后来他清醒过来,身在简陋的土屋,脑子里有着不属于他的记忆。
身在异处的无措感和病躯的无力感交织,他崩溃过后异常的平静,面对妇人的悉心照料和询问,他能说话后说的第一句——“我不是这里的人。”
“哪里的人都是要吃饭的呀。”
这是妇人给他的回答。
徐原青在心里筑起的高楼大厦,因为这句话崩塌成废墟。
巨大的悲伤袭来,徐原青承受不住如洪水决堤的悲伤,强行醒了过来。
脸上一阵凉意,他抬手摸了一把脸,他竟然哭了,他无奈的擦去眼泪,扭头看桌上孤独的一盏烛台,后面是摆满的瓶罐的架子。
天还未亮,不知此刻什么时辰。
这一觉睡得他身子舒服了许多,但思绪更重了。
“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