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周围异常的空旷,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
天越发的黑沉,很快,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打在身上冰冷瞬间蔓延开来。
顺子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脚步加快。
黄土路沾了雨水越发泥泞,顺子艰难地跑着,一不留神摔倒在地上,薄薄的睡衣浸泡在泥水里,他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努力挣扎着从水里爬起来,又湿又脏,还透着一股寒意,出门时满腔的怒火只剩下浓浓的委屈。
他再也不喜欢裴川了,他也不要找他了,他要回去,回去去找少爷,再也不和裴川一起了。
但四下无人,阴沉沉的天里蒙蒙的雨雾几乎将人完全包裹,除了噼里啪啦的雨声,什么都没有。
他只能毫无目的地跑着,终于,在路的尽头出现一幢房子,虽然看着很是破败,但,至少,至少能躲躲雨。
他匆匆忙忙跑进去,并没有看到门口的标识,一只黑白相间的奶牛。
这里是缅北真正的炼狱,进去的每一个人都生不如死,一辈子都不能出来,直到整个人被完全榨干。
另一边,宴席上的裴川没多久便找了一个借口先走了,他步履匆匆,难得有些慌张。
杨岳注意到这一幕,刚刚想起身,询问裴川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就被宿璟舟拖住,他低声道:“要一起。”
“嗯。”杨岳点了点头,牵着小少爷的手,过了一会儿,避开其他人的视线,果断朝着裴川的方向走去。
裴川看着电梯一点一点升上去,眉头微微皱着,莫名有些担心。
他看了看手机,到这会儿都没有人联系他。
果然,当他推开门时,屋子里坐着一大一小两个人,看到他时,女人慌忙站起身来,眸子里泛着淡淡的亮光。
声音温柔道:“你,你回来了?”
“小宝想你了,我带他来看看你。”说着她轻轻拍了拍男孩的脑袋,好似催促一般。
“爸爸。”小男孩低着头嗫喏道,他还是有些害怕裴川的。
这个人总冷着脸,但妈妈说,只有他才能保护他们。
裴川微微颔首,目光闪过一丝不悦,但碍着只是一个小孩,他没有说什么。
视线扫过客厅,没有人,他径直走到卧室,推开门,被子散乱地铺在床上,昨晚脱下来的衣服还扔在一旁。
枕头旁是昨天拿回来的手机。
他转身出来,桌子上的早饭吃了一半,但人却不见了。
“他呢?”裴川嘴角抿着,整个人的神态带着女人从未见过的凛冽。
“他,他说要去找你。”女人低着头,手指搓着衣角,眼神飘忽不定没敢看着裴川,畏畏缩缩的样子心虚极了。
裴川的目光冷冷地扫过来,眉头紧锁,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他冷笑一声,“你和他说了什么?”
如果不是气急了,一向懒散的人怎么会只穿着睡衣就走掉了,饭都没有来得及吃完,手机也没有拿。
“没,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