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底暗嘲自己,江坞这么大,路有那么多,怎么会偏偏走到祝敏家楼下?
他固执地将这归结为酒精上头的反应,和他本人无关。
如果是在清醒的时刻,他断然不会做出相似的选择。
嗯,都是因为今夜那一杯杯入喉的酒。
祝敏家楼下有一排长椅,江聿过捏了捏眉心,江聿过随便挑了一个坐下。
咱们中国人常说———
来都来了。
既然来都来了,那就坐下吹吹风醒醒酒吧。
他没有任何要上去打扰祝敏的意思,只是想着在她家楼下吹会儿晚风就好。
但他没想到会被他看到心脏骤然钝痛的一幕———
他漫不经心的坐在长椅上,手搭在椅背上,目光随意的眺望,不经意的发现祝敏家的灯光是暗着的。
是已经休息了,还是在外面没有回家?
江聿过下意识的觉得是祝敏已经睡觉了。
毕竟她昨晚醉酒没休息好,而且明天还要上班。
没成想遇到了不远处一辆他熟悉的车型开着远光,缓缓驶来。
他微微眯着眼,狭窄的小路上他看不清司机的脸,但借着灯光,他看清楚了车牌号。
可以笃定的说他没有认错,那车正是祝敏的车。
更笃定的是,车里有两个人。
除却驾驶位上的祝敏外,副驾驶位置上坐着一个男人。
江聿过在意识到这一点后手指攥紧,骨节发白,手背上淡淡血色的青筋清晰可见,他用力捏了捏眉心,确定自己此刻很清醒。
这并非酒精上头后带来的连锁副作用,他没有眼花,也不是错觉去,他所见即事实。
坐在祝敏副驾驶上的男人一只胳膊撑着车窗,脑袋懒洋洋的靠在手心上,而祝敏将车停稳后,似乎偏头对那男人说了什么,随后脸上挂着宠溺的笑意,附过身子去帮他将安全带解开。
在昏暗的夜晚,她去帮一个异性去解开安全带,甚至完全没有保持社交距离的意思,动作亲昵。
从江聿过的角度看去,她简直都快蹭到他的脸颊上。
甚至在帮他解开安全带后,还刻意绕道副驾驶那儿亲手撑着他回家。
那男人就任由祝敏摆弄,仿佛他自己没力气似的,软绵绵的靠在祝敏身上。
怎么?
那男人是没腿不能自己走路吗?
还要祝敏亲自去搀他?
江聿过看着他们动作亲昵,甚至那男人的脑袋自然而然的贴着祝敏。
深夜,凌晨,喝醉酒的男人,和一个与他亲昵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