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坐大巴车去苏河,大概五个多小时的?车程。
住宿条件比较一般,听说之前是租给来这里写生的?学生的?。
每人一个小单间,洗手间和浴室是公共的?。
一起?过来的?除了江会会,还有两男两女。和她不是一个班,平时也没说过话。
江会会原先还很?胆怯,上课吃饭都是独自一个人。直到?她们主动过来询问她,今天那道测试卷最后一道大题该怎么写。
江会会愣了好一会儿,没想过她们会和自己搭话,有些受宠若惊。
她低头?,轻言慢语的?将那道题讲了一遍。
解题过程很?细致,没有丝毫不耐烦,对?于她们中途提出的?一些困惑,她也一一为她们解答了。
江会会的?性格很?温和,可以?说是没什么脾气。
像是站在深山老林里,看?着慢慢流过的?溪水,经?过你脚边,冬日带温,夏日透凉。
堵塞了一晚上的?难题终于解开,她们笑着和她道谢:“之前看?你总是独来独往,还以?为你很?不好相处。”
江会会有些局促地握着笔,呼吸因为紧张而逐渐变得沉重?。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下次吃饭我们可以?叫你一起?吗?正好三个人,可以?多点?一些菜。”
“可……可以?的?!”她认真地点?头?。
心里时刻记着周宴礼的?话,竖中指是表达友好。
她跃跃欲试了好几次,还是没有勇气。
算了,下次吧。
——
前面几天都挺好的?,虽然有些不适应外?地生活,但白天的?繁忙可以?让她忘记这一切。
等到?了第四天,江会会觉得自己的?神经?都开始绷紧了。
那种压力是无形的?,她觉得有一座山压在自己胸前,让她喘不上气。
其?他同学每天晚上都会去走廊的?公用座机那儿给家里打电话,哭诉一大堆,这边压力太大,想回去了。
在来之前手机就被提前收走,公用座机成了唯一能和外?界联络的?工具。
江会会也想像她们那样给家里人打电话,可妈妈……
算了,妈妈肯定会说她娇气,一点?苦也吃不了。
爸爸就更不用说了,他是煤矿工人,一个月就有二十九天都待在地底下。
江会会闭上眼睛躺在床上,莫名的?心很?慌,肚子也一直在咕噜作响,下午去的?晚,错过了饭点?,到?现在为止还什么都没吃。
人到?了晚上,所有负面情绪都会被不断放大。江会会侧着身子,蜷缩在被子里,从头?到?脚都是凉的?。
她为数不多的?出远门经?历中,这次是压力最大,也是最紧张的?一次。
因为压力大,因为紧张,所以?显得尤为无助。
她默默闭上眼,反复催眠自己赶快睡着。可越是心理?暗示,失眠就来的?愈发汹涌。
她吸了吸鼻子,突然很?想哭。
外?面不知道是谁在敲窗户。
她愣了一下,目光放在窗帘上。
米杏色的?窗帘,被外?面的?月光映照,微微透视。她甚至能看?见站在外?面的?两个人影。
这里是在偏僻的?郊区,这么晚了……
难不成是小偷?
所有的?情绪都被铺天而来的?恐惧取代,一颗心悬到?嗓子眼,她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不敢弄出大的?动静,怕惊扰到?外?面的?人。
正当她的?手碰到?房门的?插销时,并不隔音的?窗户传来男人刻意?压低的?声音。
“江会会?”
她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