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问过,愤怒过,歇斯底里过,但她本质上只是想知道一个答案,所以问孙凌秋,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严家的意思?
她那个时候好像大二吧,高架桥被封路,她的红白莱克hypers被凯雷德宾利撞的稀巴烂。
那是严恪洲送她的十九岁生日礼物,怎么可能不心疼呢。她总叛道离经,唯有父亲总笑吟吟地支持她的一切喜好,这辆莱克哪怕对于严家这样的家庭,也不算特别轻松,但他给严知希买了。
可惜,车被撞烂了。
她也从孙凌秋口中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
那个夜晚,严知希是徒步回的学校。
后来,是容砚与和温舒琳把她接回家,夫妻二人对她无不是紧张迫切,严知希本就是多病体质,那晚高烧不停,吓得不食人间烟火的两人手足无措。
凌晨两点,容砚与想直接背她去最近的医院,温舒琳额头贴贴她,发现有点退烧了,才没行动。
等严知希睁眼,入目便是夫妻二人站在床边,端着药和毛巾,都温柔又心疼地问她,小严啊,怎么生病了还在寝室?都没人看着你。
放小长假了,不回家,是受委屈了吗?
容砚与那时候比现在要更温和,摸着她的头说:这几天就在老师这里住下吧,不要难过了。
她无法忘记那是个阳光明媚的早晨。
因此,严知希搁置母亲的消息,而回复了她。
【温老师:不过我听说你把乐宜也带去啦?】
这条消息让严知希一愣。
她下意识想否认,或者找其他理由回避。
【温老师:把她一起带来吧,我听砚与说了,那孩子天赋强悍,却浮躁。但无论如何,让你一个总监带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啦?温老师是闲职,正好帮你分担一下呀。】
【温老师:一起给你过生日,也热闹。】
严知希……她缓慢的打了个“好”字,发过去。
“你在跟谁聊天?”
他打转拐道,“看着很像会随机找个下属开骂心情不好的臭脸领导。”
“……”严知希揉了揉脸,心想怎么可能,我从来不把情绪带到职场好吗。
真骂人也是立威管理需要,实际很少会有人惹她动怒。
本想解释,但当谢逢青真的看过来时——
严知希眼疾手快侧了手机,立刻熄灭屏幕。
……只是看眼右边车后视镜的谢逢青,这才吊着眼皮,懒散地看了眼严知希。
“可以。”他没什么情绪地目视前方:“当着我面偷情。”
“……”
“没有,就,和一位姐姐商量吃饭。”
话一出口,严知希就后悔了。
他又不是不认识温舒琳。
她又有聚会拍照发朋友圈的习惯,哪天一发,谢逢青就在温舒琳微信看见自己了。
而且谢逢青也很清楚自己和容砚与的事儿啊。
她心虚个什么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