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九寒早在秘境中就見過秋似弈的臉,此刻再見,他仍是心臟微微一緊。
而謝玉和顧劍塵,則是徹底地呆住了。
……
入夜。
秋似弈渡劫之後,到底是身體消耗太大,很快就沉沉睡去了。
顧劍塵早已悄悄離開,謝玉也慌忙找了藉口走了,不敢多看秋似弈。
一時間,後山空蕩蕩,只留下了傅九寒和殘魂。
今日那雷劫接連地落下,傅九寒實在怕又生出什麼變故,便請求前輩讓他們在劍陣之中過完這一夜。
傅九寒低頭煎藥,殘魂便自顧自地朝秋似弈走去。
他醒來的時刻,恰好看到秋似弈徒手握住雷劫,燒去了掌心的銅錢印記。之後,秋似弈在天穹中持筆而舞,生生抗住了雷劫晉級為金丹境界。
真是……狂得很,確實與他的脾性相合。
殘魂收回視線,又朝傅九寒看去。
秋似弈渡劫時,他發現傅九寒竟也悟出了劍域,拼勁一切要保護他。
分明白日初見時,傅九寒對劍域還一知半解。
傅九寒煎好了藥,卻並未立即喚醒秋似弈起來喝。
他隱隱存了私心,想讓秋似弈好好睡會兒。
和那日裝睡不同,今日晉級金丹,秋似弈似乎也卸下了一些心上的負擔,整個人沉沉睡去,連眉眼中那股睥睨驕傲之色都淡去很多,透出一股乖覺來。
「怎麼不喊他起來喝?」殘魂靠近傅九寒,問道。
傅九寒垂眸,壓下心中想法,說道:「這藥有些燙嘴,晚些吧。」秋似弈本就不愛喝藥,喝完怕是不想再睡了。
殘魂輕笑了一聲,說道:「藥燙不燙嘴我是不知道,但有三個字倒是很燙嘴。」
傅九寒心中差異,抬頭問道:「前輩是指?」
「我道侶。」
傅九寒心頭一跳。
殘魂頗有些玩味地笑了起來:「那日我問你可有婚配,你說有。但提起他時,卻說什麼『我認識一人』,可不是『我道侶』三個字燙嘴嗎?」
傅九寒端著藥碗的手微微一緊。
他確實,從未在旁人面前主動提起秋似弈是自己的道侶。
只因他很清楚,二人之間只是沖喜的關係,並非真正的道侶。
殘魂見傅九寒神情微滯,便又繼續說道:「今日他渡劫,那可真是空前絕後的場面。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年少別遇見太驚艷的人』,否則……」
傅九寒怎會不懂。
遲早有一天,秋似弈會鋒芒畢露,讓無數人都看見。
殘魂頓了頓,接著說道:「否則,會耽誤練劍。」
「所以最好的方式,是忽悠他和你一起練,這樣你就不會練劍的時候想起他。」殘魂看向傅九寒,指了指石碑:「日後想來學劍,就敲三下。記得上午別來,我要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