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种的情绪复杂地交织,杂糅成一个坐在小厢房里独自不安的林淼。
林淼的经历不多,年岁也不大,他的成长环境从小时候在鸿州知府,到大了在帝京镇北侯府,不复杂的简单环境其实没能教会他更多他这个年纪应该知道的事情。
他十五岁喜欢上一个人,十八岁他就和那个人两情相悦。
这对他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好事,可他除了高兴外,却有许许多多的不安,他不知道这种不安有个名字,名为患得患失。
如果他后悔了呢?
如果一夜醒来他现自己错了呢?
如果他当做什么也没有生呢?
林淼不想去想这些问题的答案,但这些问题却一个接一个如雨后春笋般地冒出来,压得他喘不过气。
直到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
林淼起身去开门,他的视线落在地上,遂开门的一瞬他先是看到玄色的官靴,往上是玄色的官服衣角。
“阿淼?”
林淼愣神后猛地抬起头,这一瞬间他整个人如坠冰窖,连心口都好像结成冰了一般。
魏云岚看他脸色难看得吓人,紧紧蹙起眉,“你是不是不舒服?可是又染了风寒?”
说着便伸出手去摸林淼的脸,没想到竟真是摸了一手的冰凉。
魏云岚二话不说把面前的人抱起来就往里走,将人放到床上后扯过一边叠得整齐的薄被披到林淼身上。
他在做这些事情时眉头始终紧锁,“不舒服为什么不来找我?”
林淼愣愣地,有些回不过神,“……我没有不舒服。”
“没有不舒服你怎么会浑身冰凉?脸都没有血色了。”魏云岚用薄被把他包得严严实实的,然后低下头亲了亲他没什么血色的唇,“我去找人叫太医来,你在这等着。”
就在魏云岚起身要走时,林淼的手猛地伸出来抓住他的衣袖,手指关节都因过于用力而白。
“二公子……”
“嗯?”魏云岚转过半身又回到他面前,“怎么了?”
林淼直愣愣地看着他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昨天……”
林淼有些说不出话,他现在有种大悲再大喜后的精神虚脱,手脚都是又软又麻。
魏云岚一听就明白了,他一脸无奈地伸出双手捧起林淼的脸,“你是以为昨天是你的一场梦吗?”
林淼抿紧了唇没说话,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魏云岚手指用了点力气捏他的脸,“怪不得我等了你那么久没见你来找我,原来是害怕了。”
林淼心里也有些委屈,“你叫我阿淼。”
昨天可是叫的淼淼,一字之差可是天壤之别。
“只是习惯了一时没改口。”魏云岚挑眉问道:“就因为这脸色这么难看的?”
林淼不太好意思地低下头,默认了。
时间已经不早了,魏云岚拖到现在已经是不得不出门。
他转头看了眼屋外的天色,然后又转回来俯身亲了亲林淼的额头,掌心轻柔地抚摸林淼还有些凉的脸颊,“天色不早了,我得出门了,剩下的等我回来再说,要记得去厨房吃点东西,我让嬷嬷给你煮了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