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介:有什么可碰的?
方识本:这些年我一直关注着你,近期的节目也有看,何昼…是吗
何以介手指一颤,一开始就不该抱有侥幸心态,长得那么像,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客厅的窗帘没拉,夜色阑珊映在酒店的大落地窗上,何以介的身影也在其上,溶在一片黑暗的光点中,略显孤独。
何以介:是什么?
没等那边回,何以介猛追道:是不是你方识本拔屌就跑留的种?你他妈怎么有脸来问?
方识本:对不起以介,我错了我没话可说,你怎么骂都行。我这么多年一直没放下你,说是愧疚也行,说是对初恋的眷恋也不为过。之前还能忍着不给你添堵,但当看到何昼的时候,知道你竟把他生下来了,就再也克制不住…
何以介:哦,你放不下,那我难产时候你在哪?何昼喝不上奶粉时候你在哪?
何以介:方识本,你虚不虚伪?
方识本:我不是人,我虚伪,你说得都对。以介,那时候太小了没责任没担当,现在我后悔了,给我个机会,咱们见个面好不好?
何以介:没必要
年龄太小是原因吗?何以介在同样的年龄决定豁命生下何昼,在同样的年龄又抗起一个家庭的重担。
他把烟灰弹掉,重新抽出一根对着续上。
快二十年了,他没想到会这么不体面的再跟方识本联系;如果是面对面,他可能会换个方式,一拳把人打出血什么的。
方识本再没回消息,何以介也没因此松一口气,他知道对方不会这么轻易放弃,这个面,不是他说不见就不见的。
何以介知道回去也睡不着,不如接着工作,他打开了电子剧本——这个节目之后要进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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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小章过度一下
接下来大概率不会日更(也不会特别久才更),课业又多又烦,就没心情写(不过不会坑)…(p_q)
何昼半夜没有起夜的习惯,心里有惦记着的事才没贪懒,他六点多眼睛一睁,摸了把旁边没人,愣了片刻便立即起身。
他直奔客厅,只见何以介萎在沙发里侧,身体蜷缩着,怀里还抱了个酒店的摆件玩偶,手指正捏着它耳朵上。
何昼徒然停在了原处。
何以介平时的习惯很男人,抽烟、撸铁,但要是细细接触起来,就能感受到这人除男人之外的习性和细腻动作。
何昼干咳一声,绕到沙发里侧才开口:“何以介?诶——”
何以介一皱眉,含糊开口:“刚正经两天就没大没小了?”
“爸爸,”何昼妥协完又问:“怎么睡这儿了?”
何以介伸了个懒腰,长胳膊一伸扒住沙发背,坐了起来:“弄晚了,怕吵醒你。”
何昼“哦”了声:“现在回去睡会儿吧,还早。”
“嗯,”何以介转身脚刚垂下来,想到什么又自言自语道:“鞋呢。”
何昼一环视,视线稍一停顿径直走向了餐桌,笔记本、纷乱的纸,还有桌上的烟灰缸,按了七八个烟屁股。
何以介等人把鞋拿过来,自己迷迷糊糊靠着又差点睡着,他半阖着眼,听何昼问道:“少抽点烟行么?”
“行。”何以介爽快应道。
何昼更不爽了,他说话何以介基本不会争辩,但也不进耳朵。眼下看着人困得要死的样子,他也不欲多说,忍下摆了摆手:“去睡。”
等人回了房间,何昼准备着手做顿早饭,今天他俩有录制,工作时间基本一致。
他前脚刚进厨房,后脚又退了出来,知道的是何以介在餐桌上工作了,不知道以为这是二战的军事指挥处——乱得无处落眼!
何昼没强迫症,但也接受不了这么乱,他把烟灰缸倒了又洗干净,桌上的纸按照编码捋之前先拍了个照存档,避免这是何以介“做法”的阵仗——看似乱七八糟其实皆有规律…但这种可能性小于百分之一。
一切收拾好,已经过了十分钟,他抱起笔记本准备挪个地方,再放下时发现屏幕亮了,该界面是输密码界面,桌面壁纸却是模糊可见的。
有点眼熟,何昼输了个密码——他家的门锁密码,果不其然直接开了。
桌面壁纸是他一周岁庆生照,穿着个开裆裤,鼻尖上点着一点奶油,哭得脸通红。
何昼深眼角一抽,换个好看点的不成?
他没兴趣再多观察自己的童年黑照,刚要关机,只见微信跳动了一下,响了声,他鬼使神差地点开了,顺手点开的还有置顶下面的新消息。
满屏的聊天记录撞进眼里,从最下面滑到最上面,没一个字不扎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记不清反复看了几遍,何以介没跟他说过是难产的。何昼蹲得有点喘不过气,他颤着指尖标了未读,退出微信合上了电脑。
方识本——他的野爹,昨晚吃饭时候加的何以介微信,最新消息发了地址和时间,约何以介见面,并且恳求一定要去。
何昼这才明白,何以介昨晚为什么有点不在状态,还说了几句奇奇怪怪的话…
他泄了力气瘫坐在地上,眼底有些发红地闪过一丝恨意。
既然有脸来打扰,那就得付出代价。
将近八点半,何昼才听见卧室里的动静,何以介起来了。
他把热好的牛奶倒满,分挪到了桌边的两侧,桌上两个拼盘分装的是:牛肉饼、开花火山石肉肠、一勺蓝莓、一截黄瓜、几个圣女果,还有个煎蛋。
何以介站定在餐桌前,明显惊了一大讶,甚至低叫了声国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