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早晨,林灯一和喻泽年奇异般话少了些许,彼此干着各自事情。
喻泽年一直低头玩手机,林灯一认真听讲,两个人之间像是升起一层薄薄风墙,脆弱挡在相互之间。
或许是因为那张照片,或许是因为心照不宣。
一早上气氛都有点奇奇怪怪,到了中午喻泽年有些受不了,下课铃一打一把抓过林灯一手腕就冲了出去。
林灯一被拉猝不及防,在后头皱眉“你又干什么,放开我。”
喻泽年头也不回拉着他下楼,手抓特别紧,怕他跑了似“既然你都是我朋友了,那你以后午饭和晚饭我全包了。”
林灯一“”
“你神经啊。”
谁家朋友是全包饭。
“我没神经病。”喻泽年左手插着兜,无所畏惧走在教学楼前空地,抓着林灯一手分毫不松,小指上尾戒一如既往黑而沉。
正直下课时分,同学们一出来集体趴到走廊上,低头看教学楼空地上两个少年。
纷纷疯了似起哄。
“噢噢噢噢噢噢嗷嗷哦嗷嗷牵了牵了牵了牵手了”
林灯一听到声音要挣脱“你能不能放开我,别人看见又要乱传。”
傲气十足喻大佬无所谓仰头看了一眼,切了一声“传就传呗,无所谓。”他用了力,将林灯一拉到自己身边,又举起手,“而且,我什么时候牵你手了,我只是拉了你手腕而已。”他特地强调了后面二个字。
林灯一漠然无语。
这个人怎么就那么无赖,脸皮怎么就那么厚
似乎感受到了身后人憋屈,走在前方背对着林灯一某人莫名扬起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来。
不顾三七二十一把林灯一塞进海鲜餐厅喻泽年将他按进座位,毫不客气对服务员点了一堆,然后对他说“我喻泽年说到做到,以后你午饭和晚饭我都包了。”
“为什么。”被强行带到这里来林灯一沉着脸问。
喻泽年一边刷着手机一边抬眸朝他笑着说“因为我、钱、多。”
林灯一“”
喻泽年才不会告诉他,因为我知道你没钱,你穷,你要打工,你要省钱。
更不会告诉他,因为他从来没有和“朋友”一起好好吃过一顿饭。他也想贪心一次,就像上次吃烧烤一样,能有人陪着自己。
他不说,不代表林灯一不知道。
从来没见喻泽年在食堂吃过饭,放晚学也不上晚自习到点就走,除了第一天他家那群狐朋狗友之外就没见过他和谁在一起。
那位叫程孑然,对他看似恭敬,但格外疏离。
喻泽年外表张扬又无所畏惧,在班里好像和谁都打成一片,花钱不看数额,到处吸引人视线。这是因为他骨子里孤独和寂寞。家家都有本难念经,谁家都是,就连这位集团公子爷都逃不了。
林灯一看破不戳破,任喻泽年胡扯,但是眉头早就松了开。
“我没时间天天陪你吃饭。”他抿了口茶,道。
喻泽年点点头“知道,放心,我说着玩,就这一顿好吗给个面子,就当我今天高兴,想来吃。”
林灯一敏锐捕捉到了刚刚他拒绝时候,喻泽年蜷缩了一下手指。
垂下眼眸,无声叹了口气,他偏过头道“一周一次。”
喻泽年抬头注视着他,手里动作也不继续了。
林灯一没看他,声音清冷“陪你吃饭,一周一次,仅此而已。”
他侧着脸,别扭又可爱,托在腮下手指胡乱卷着自己头,大概是为了遮掩尴尬。喻泽年定定望着他,朝他伸出手。
隔着宽大桌子,他们遥遥相对。
“干嘛。”林灯一不解。
喻泽年一扬下巴“手伸过来呀。”
林灯一将信将疑把手伸了过去。
而后,小指间窜入一根陌生指头,喻泽年勾住他小拇指,晃了晃,又捉着他大拇指跟自己拇指按了按,随后才一脸满意。
“怕你反悔,我要先盖个章。”他说。
林灯一看他笑一脸阳光,低头瞄了眼自己小指。那里还残存着些许温度,不属于他温度。
“你真很幼稚。”他说。
时间一天一天过,该面对总要面对,该到来总要到来,该绝望总要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