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来做什么,姜愿自己县里开着猪肉铺子,赚那么多,还来我们家打秋风。”
周琴语言刻薄,季青临丝毫没放在心上,依旧不紧不慢的:“瞧,大伯娘果然是忘记了,早上您还在我们家阿愿铺子买了卤大肠和烧白,说回来要给钱,侄婿知道大伯娘每天忙得很,特意来上门提醒。”
周琴脸色一变,她去姜愿肉铺占便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嘴上说着要给钱,实际
上十次说了九次不给,姜愿顾忌弟弟妹妹,她又是长辈,讨要不出来后面也没讨要过,如今季青临找上门来要,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时间脸上挂不住,但是要她掏钱,那就是要她命,脸皮算什么,“买的时候就给了钱,你现在上门来要钱,怕不是穷疯了。”
周琴打定主意不承认,东西都让她拿回来了,吃都吃进肚子里去了,还想让她掏钱,做梦。
“我们阿愿为人诚恳,不可能会撒谎,既然大伯娘说给钱了,那是给了多少,大伯娘可知我们卤大肠和烧白卖多少钱一份?”
“我。。。。。。。多。。。。。。。”气焰嚣张的周琴此时结结巴巴的。
多少钱一份,她还真不知道,当时她只看到很多人排队买,闻着香味上头,又看到卖家是姜愿,那在她眼中就等于不要钱,既然不要钱的,问价钱做什么。
现在说不知道多少钱一份岂不是证明自己真没付钱,周琴爱贪小便宜,可他们家是村里富,怎么着也是要脸的,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道:“我一天忙的要死,哪有功夫记这么点小事。”
季青临可不会就这样算了,也不想再听周琴狡辩下去,直接定音周琴没付钱:“大伯娘,我们家孩子多,卖点吃食是小本生意,就是为了多赚点钱给家里的孩子添置添置,您是长辈,也不会要我们这点钱是吧。”
无论周琴怎么说,季青临今天过来就一个目的,就是来要钱,周琴一向自诩在胡搅蛮缠上没人能说的过她,这还是头一次被别人追上门来胡搅蛮缠,不管她怎么说,季青临就是说她没付钱,最后周琴恼羞成怒推了季青临一下。
季青临本来一条腿就受伤了,还撑着拐杖,这一推,季青临顺势倒在地上。
小念得到季青临的讯号,趴跪在季青临身上“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声音还越哭越大,好不凄凉。
周琴都傻眼了,从前都是她这样讹别人,今天是碰上对手了,随即骂骂咧咧的。
热闹围观的村民,眼看姜念越哭越可怜,周琴还在骂人,终于忍不下去了。
一个热情的婶子站出来指责周琴:“周娘子,你别太过分了,买东西不给钱就算了,还打人,有你这么欺负人的吗?”
见有人出头,其村民也站不住了:“是啊,姜愿一家本来就过的艰难,你是他们大伯娘,不帮衬帮衬就算了,还欺负侄女一家,没见过这样的。”
“太过分了,季傻子腿还伤着,要钱不行,还这样推人。”
“她是要逼死姜愿一家啊,好狠的心。”
指责周琴的村民越来越多,加上姜念哭的声音也越来越大,一直在屋子躲着的姜松终于坐不出,出来看情况。
季青临这会儿也在村民的搀扶下起来了,他看到姜松,还不等周琴有说话的机会,先声夺人:“大伯,大伯娘今早在阿愿的摊子上买东西忘记付钱,侄婿是特意来提醒大伯娘的。”
姜松性格懦弱,在家被周琴管的死死的,在外毕竟是一个男人,也要面子,被侄婿当着这么多村民说他欠钱,一张老脸挂不住,他讪讪道:“你大伯娘年纪大了,会忘记也是难免的事,我们家还会欠你那点钱不成,用得着引来这么人。多少钱,让你大伯娘拿给你拿就是?”
前面一段话,就当姜松在放屁,还钱才是重点,季青临立刻道:“一共三十文。”
姜松看向周琴:“进去拿钱去。”
周琴扭扭捏捏的不肯去,这可是要她的命啊,她心里笃定这小子在趁火打劫。
姜松看叫不动周琴,更觉得在村里人面前没脸,一股气涌上头,沉着脸呵斥她:“还不快去。”
周琴在家说一不二,在外人面前也要给姜松做脸,不得已从屋子里数了三十文钱,出来又数了一遍,才给季青临。
季青临收下,笑道:“以后大伯娘想吃,尽管来买。”
说完也不停留,带着小念回去,其他围观的人也跟着散去,姜松可以预见未来一段时间,他家都是在村民的议论中,不过也有什么关系,还不如把钱要回来的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