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则怿:今天要加班,时间不定,应渺,要么上来,要么现在开车回家。
她今天一个人回家铁定要被陆奶奶揪住再说教一顿,她锁屏手机,抿着唇握着方向盘,把车子开进集团的地下车库。
车子停在陆则怿的停车位上,她摁电梯上了楼,到了陆则怿的办公楼层。
出电梯时碰见姜媛,她在勠力集团童装部任职设计总监,穿一身职业装,拿着合同刚从陆则怿办公室出来,见了她,热情扶住还没闭合结实的门,把她半推了进去,“渺渺姐来了,阿怿哥在里面工作,你进去吧。”
应渺不想跟陆则怿共处一室,她本来打算在楼层的休息区坐着等,但姜媛不由分说将她一把推了进去,关上了门。
外面格子间一群白领引颈看过来,没瞧到传说中的总裁夫人正脸,只看了一抹纤瘦的窈窕背影。
陆则怿在办公桌内处理文件,听见姜媛在门口说话,知道应渺进来了,他没抬头,话语淡淡:“自己找地方坐着。”
应渺在门口停了一息,才抿唇往沙发区走。
陆则怿加班要到很晚,中途让秘书订了晚餐送了进来,两份意面,连带着应渺的晚餐也在里面。
她跟陆则怿面对着面坐在沙发上吃饭,彼此无声。
吃过晚餐,陆则怿起身将餐盒丢去办公室外,回来时,他一手扯松立领衬衣上系的领带,一手摸到办公室的门锁,“啪嗒”一声,反锁了门。
应渺本来在摆弄手机打发时间,听见锁门声,抬起头看向站在门口的陆则怿,她预感不好,也不管现在回家会不会被陆奶奶说教了,她拿着手机起身,强调似地道,“陆则怿,我要回去了。”
陆则怿并没出声。
她走到门口,去开门锁,一只手拦住她,她抬头看陆则怿,他眸黑冷淡,在她视线里微微附了身,随后应渺只觉屁股被一只大手托抱住,紧接着双脚离了地,她低呼一声,不得已抱住陆则怿的脖子以寻求安全感。
“陆则怿,你干嘛?”
陆则怿不答她,大步走到办公桌旁,将应渺放在了桌子上,他分开应渺的腿,把她的一步裙往上拨,呼吸开始变沉。
才有过两晚,应渺并不适应这种事情,脸不受控制地变红,她一只手使劲推着陆则怿的肩膀,但仍旧挡不住他趋近的力道。
回宅子住了将近一周,两人都没在一间卧室睡过,眼下过了将近一周,新婚夜的无所适从感席卷全身。
办公桌老板椅落地窗。
外面狂风暴雨,刮不进室内,连雨声都被阻隔在外,但室内仍旧好似热浪翻涌,一波波浪潮好似要把人埋进去,声不似雨声急切狂躁,却仍旧毫无章法,宛如盛夏多如牛毛的悠悠蝉鸣,一声起一声落,此起彼伏。
姜媛加班结束,上来顶层来敲陆则怿的办公室房门,准备同应渺他们一起开车回,敲门半晌,并没人应声,试着握上门把手往里推,推不动,里面落了锁。
格子间的白领走了个干净,连外间的秘书都像是得了陆则怿的吩咐,结束加班走了人,这一层这一片区域安静无比,姜媛却觉得耳边响着说不出口的声音,就好比十八岁刚入大学时,被刚认识的大胆女同学拉进被窝里,戴上耳机,一同观看的第一部影片里面的躁动声响。
姜媛不再试图开门,她站在门口好一会,面无表情走了人。
室外暴雨依旧如注,室内一切却在慢慢平息,不过闷热感从始贯穿到尾声。
应渺腿软着坐在沙发上,面上是靡丽的红,额头颊侧浮着黏腻的热汗,她捡起沙发上的内衣穿上,看到自己手腕上两道红色的勒痕,脸黑着看向在落地窗前整理西裤的陆则怿,“陆则怿,你以前没这么变态。”
陆则怿西裤整理好,他衬衣不用整理,根本就没动过,只是弯腰捡起落地窗前被使用过后不堪重负皱成一团的黑色条纹领带,没往脖子上系,拉开办公桌的抽屉,把领带丢了进去,拿起老板椅上搭着的西装外套,往外走,“能自己走?”
应渺不答他,理好上衣下裙从沙发上起了身,脸色不好地从他身侧走过,开了锁,走了出去。
往电梯间走,应渺走在前面,陆则怿慢步跟在后面。
办公室下班人早走光了,应渺跟陆则怿一前一后隔了不算近的一段距离。
高中三年,两人也总是隔这么远的距离走,不过那个时候陆则怿走在前面,应渺故意落后许多,阳光透过头顶枝杈的缝隙落在两人身上,静寂无声,风从两人肩头刮过,微弱的风声好似都比两人吵闹。
电梯下到车库,应渺往自己车那块走,陆则怿大步走到她身侧,垂眸问她,“能自己开车?”
应渺看他冷淡的脸,故意气他,“别把自己想的太牛,其实也就一般。”
陆则怿眸黑着,面冷着,好似没听见,“外面雨大,坐我的车回。”
应渺,“不需要,陆则怿,你如果真的担心我,就不该在这种破天气在办公室弄三次。”
陆则怿:“你说的我一般,弄三次你也不至于腿软,应渺。”
“……”应渺语竭抿唇,不再说话,逞强地往自己车子那边走。
陆则怿伸手握住她的手臂,强势把她带到自己车子旁边,打开后车门,塞了进去。
应渺骂他,“你混蛋!”
陆则怿关上门,坐进驾驶室,顺带锁了车门。
外面雨依旧很大,隔着车窗好似看不清外面的世界,无边夜色跟灰黄雨幕混在一起,世界好似都荒诞地融合成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