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人的反应都极快,他们盼着能透过苏荷茵牵线,与苏薇茵交好后再攀上她身后的皇帝、皇太后、庆宁侯府,甚至铁板一块的薛弘典,还附带太医世家郭家。
这些种种,重生一回的苏荷茵比谁都清楚,她心情很复杂,苏薇茵看似遭了难,但拥有的竟比前世还多,而她还是因为这个归来的嫡姊才入了众人眼。
不管北平侯府有多热闹,朱哲玄只知道自己要努力再努力,上进再上进,成为大夏王朝最厉害的第一巧手,为此他好好的在心里将他过去那些狐群狗党捋过一遍。
事实上从回京后,他统共跟朋友出去几回,人数一次比一次少,不是他不让人来,而是那些不来的人看到了他的变化。
同类相聚,异类退散,道不同不相为谋。
其实这也是朱哲玄要的,去其糟粕取其精华,他当天就把这几个“精华”叫到茶楼喝茶。
卢千岳自然是一个,另一个出身庆国公府,祖上南征北讨战功无数,后人皆受庇荫,到这一代却养出个游手好闲,只知沉迷于风花雪月的纨裤。
再一个出自德林伯府,天天跟着朱哲玄鬼混,在朱哲玄被送出京时,他也收拾包袱想去找好友,可惜被家人发现抓回来,其他两个也出自勋贵世家,一个比一个聪明。
他们几个在外界眼中都比自家才名远播的兄弟逊色,读书没天分,好逸恶劳,无所事事,只会斗蟋蟀,吃喝嫖赌,是有损家风的存在。
但其实他们个个都有不同专长,只是不被家人认可,所以他们才会偷偷跑去兵器司玩武器,甚至还画过兵器图,做出点玩意儿来,不过差点没将一个湖给炸没了就是。
朱哲玄举起酒杯,敬了他们一杯,“皇上的话你们肯定也听过,我们玩过、混过也荒唐过,来干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如何?”
五个友人面面相觑。
他勾起嘴角,振臂一呼,“等咱们个个行情水涨船高,家里的妻妾必定会刮目相看,原来自己下嫁的是个顶天立地的好儿郎!”
几个人看着他,卢千岳说:“你没发烧吧?”
“还是上回被侯爷打坏脑子?”另一个友人又说。
朱哲玄一看几个好友叽叽歪歪,他没耐性了,“玩不玩一句话!”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吧,反正最近也真的没啥新鲜事,该玩的女人也玩了,
该闯的祸也闯的差不多,总该来点新鲜的。
于是,朱哲玄带他们回到庆宁侯府,看他从张老汉那里挖来的一大堆宝贝。
不得不说,男人天生都爱玩这种复杂的器械,看着稀奇古怪的暗器、兵器,几个男儿双眼发亮,立即谈论起来,一直到晚膳都吃过了,这群人还舍不得走。
见状,朱哲玄突然有种“请神容易送神难”的感觉,好在最后他还是成功把人赶走了,但那群人也提了条件——朱哲玄去兵器司,他们也要跟着去。
朱哲玄原本就有这样的打算,自是允了。
回屋洗香香,他再度夜里翻墙,熟门熟路的进了苏薇茵的屋子。
“表哥怎么又——”
“我来跟你说说话,他们几个要跟我去兵器司了。”
他要找朋友进兵器司她是知道的,她也明白有些事的确需要有人一起奋斗,所以她大力支持,让他放手去做。
朱哲玄是真的高兴,他不只想一人上进,还想带他的朋友一起走上康庄大道,这是属于男人们的友谊。
她静静的窝在他怀里,或许这怀抱太舒服,也或许他的声音太低沉,她有些昏昏欲睡,但他的下个动作让她的睡意立马不见。
他开始亲吻她的脸,她的唇,她的鼻,她的眼……
“表哥——”
“嘘,你睡你的,我做我的。”
苏薇茵都要气笑了,他真的很无赖,但她就喜欢这种无赖,不过很可惜,她还是得先阻止他继续下去。
“我也有话跟表哥说。”
“什么话?”
当朱哲玄听说她再两日就要回北平侯府住,而且要住到出嫁,他的小心肝顿时就撑起来了,但她说的对,总得顾虑外界的看法。
她住在庆宁侯府,外面的蜚短流长已经够多了,她不能也不想让外面说她不懂孝道、不识礼数,她不在乎自己的面子,但她在乎皇家、在乎养父母的面子。
考虑到北平侯府不好翻墙,于是朱哲玄要本金要利息,让她娇喘连连,最后自己去冲了好几次冷水澡。
第二天,朱哲玄刚洗漱完毕,早膳都还没用,那群好朋友就找上门,说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去兵器司。
皇帝早跟兵器司那里说好了,当时他也已经跟皇帝表明他还有几个朋友也有天分,皇帝闻音知雅意,也点头了。
瞧一个个难得兴致勃勃的模样,朱哲玄抓了个包子就跟他们出门了。
他出门不久,北平侯府就递了拜帖,冯念彤亲自过来了。
她坐在花厅喝着茶,看着款款走进来的苏薇茵,想到昨晚丈夫跟自己说的话,心里更闷,何必来请她回家,在婆家出阁多好啊,省得她还得费心思操办。
想归想,她还是压下心中的郁闷,双方礼貌问候后便道出来意。
“郡主应该知道庆宁侯府和北平侯府婚事已定,郡主总不能继续住在这里,你不要面子无所谓,但皇家的脸面呢?他们宠你,你却不能恃宠而骄,不顾外面人的想法。”说到最后,冯念彤火气都上来了。
这些日子她听到太多风言风语,最多的就是认为她这个继母做得太差,才让曦月郡主那么好的人宁愿顶着不孝、不懂礼教、骄纵等恶名也不挪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