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生气了?为什么?哦,因为看到我跟张姊姊说话吗?”他嘴角含笑,不是他有读心术,而是半夏那句“风流鬼”透露出的讯息量可不少。
见他仍然嘻皮笑脸的,薛吟曦气得心口发疼,更是不想理他,翻开医书要看。
他却直接将书本阖上,“表妹为什么不理我?你吃醋了。”
“不可理喻。”她拒绝承认自己吃醋。
“你在乎了对不对?你在乎才生气。”朱哲玄愈说愈乐。
“我不懂表哥在说什么。”她脸色更难看,胸口的怒火莫名的愈烧愈旺,“其实认真说来,表哥真的很幼稚,生在勋贵世家还能活得如此幼稚,可见庆宁侯府的人对表哥有多宽容。”
“嘿嘿,你心里有我。”朱哲玄根本没在听她说什么,他只知道她恼羞成怒,那代表他说对了,她在乎他,他开心得都要疯了。
薛吟曦真的怒了,“你有病啊!”
朱哲玄突然拉住她的手再一扯,猝不及防之下,她整个人跌进他怀里,鼻间都是他的阳刚气息,她粉脸瞬间涨红,“你干什么!”
“我忙了好一会儿,有点累,也觉得有点冷,你借我取暖休息一下。”
他追求她这么久,很清楚面对她时脸皮要厚,不要脸最好,才能融化这个外刚内柔的冰山美人。
“朱哲玄,你再不放开,我要喊非礼了!”
“你心里有我。”朱哲玄笑得好得意,痞里痞气的模样魅力大增,他额头抵着她的,诱哄道:“乖,再喊一次我的名字。我就知道,我这么优秀,长得玉树临风又只对你一人认真,你怎么可能不爱我。”
“表哥说这些话都不会不好意思?”她忍着发烫的脸颊怒问。
“真话价值千金,又不是拍马屁。”他笑得坦然。
“你认为我就那么肤浅?被你的一副好皮囊诱惑?”
“你是有眼光,说真的,你想我了是不是?你来跟我承认你心里有我,是不是?不然怎么会来找我?”
他的问题一个比一个还让薛吟曦招架不住,她甚至不敢去深思想答案。
她后悔了,她就不该脑子发热突然想见他,她想挣脱这个亲密拥抱,但他紧抱着不放,浓浓的阳刚气味将她团团包围,让她脸红心跳的快要不能呼吸了,“表哥身上臭,快放开我!”
呃……这话确实不假,朱哲玄今天做了不少劳力活,又打铁又钻铁块,即使天气凉,他还是热得汗流浃背,张晓妍原本烧了热水说要让他洗澡,但他事情还未做完,便没去洗。
“好吧,我怕熏着你,等晚上我再去找你。”他一脸不舍的放开她。
等到晚上,某人不意外的又翻墙了。
薛吟曦早早躺在床上假寐,就不信他敢上床来。
可惜她低估了朱哲玄的色胆,他竟然真的躺上了床,还躺得舒舒服服的,这下她再不能装睡,转头瞪他,“表哥,你太过分了!”
“我洗完澡了,你闻闻。”
薛吟曦才不要闻,她掀被坐起身,俯身就要推他下床,殊不知她俯身贴近时,身上的淡淡甜香扑来,朱哲玄心头一荡,扣住她的手腕,身体一翻,顺势就将她压在身下。
薛吟曦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你好香。”他低下头轻声说着,额头与她的相抵,眼对眼,温暖的呼息相融。
她浑身发热,下意识的要推开他,他却抓住她的双手,拉到头顶上方,宽袖落下,露出一截白皙藕臂,他惊讶的看到她手肘内侧有一个上弦月的红色印记,弦月下方还有一颗小黑痣,如星伴月,十分特别。
“放开我。”这个姿势让薛吟曦感觉不安,有种只能任他宰割的无助。
“你这是胎记?”他放开她的手,碰触她那特殊的印记。
她急着要拉下袖子,但哪抵得过他的力气,他一手扣住她的右上臂,凑近并轻轻抚摸那月牙胎记,“真特别,你身上可还有其他印记?”
“关表哥什么事,快让我起来。”
他唇角轻弯,“怎么不关我的事,你可是我内定的媳妇儿,你要是不说,我就自己慢慢找了。”
“你敢!”她臊红了脸,急急的道。
“我这人激不得,你愈说我愈反着来,你最好想清楚。”他作势要去拉开她的衣襟。
“我说!表哥先让我起来。”她粉脸涨得更红。
“可以。”他弯唇一笑,坐起身来。
她也急着坐起来,双颊烫红的低语,“右臂上方还有一颗守宫砂。”
五年多前,养母为了帮她找家人,看过她身上有无可循查的线索,但身上衣物只是寻常布衣,也无饰品玉佩等物,只在检查她的身体时,发现那个如星伴月的胎记及一枚守宫砂。
守宫砂通常是有家世或底蕴的富贵人家才会为家中闺女点上,而她的气质也可看出身分绝对不差,但这样的人家在大夏王朝也不少,从何查起?
朱哲玄将她的宽袖再往上摺,就见雪白的右臂上方果然有一颗殷红的守宫砂,他靠近轻轻的吻了吻,又将她抱在怀里。
他将脑袋搁在她的颈窝处,“我在上面盖章了,你只能是我的了。”
“臭美。”对他这么孩子气的举动,薛吟曦却像喝了蜜糖似的,心里甜滋滋。
在她的坚持下,朱哲玄没一会儿就离开了。
不过从这一天开始,朱哲玄三天两头总要夜里翻墙会佳人黏糊一番。
对上脸皮厚得堪比城墙的朱世子,薛大夫实在毫无抵抗能力。
她虽然理性,却也是个初识情滋味的少女,朱哲玄眼眸灼热却温柔,恣意又霸道的拥吻更让她无法招架,明知如此亲密有失礼教,但他以深情眼波锁住她,魅惑着她与他痴缠缗缮,要她守住芳心不沦陷简直难如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