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馬車裡,季芙菱撩開窗簾向外看,看著那個站在原地久久望著她而不動的修長身影,不知不覺間就落了兩行淚。
見季家馬車走遠,應是看不見自己了,姜翰采趕忙鑽進自家馬車,搓搓手抱起小暖爐,吩咐馬夫快些回府。自上回受傷以來,也是身子不如從前。
翌日晚上,姜翰采果然哪都不敢去,就在家中等著季小姐的消息。
直至亥時,季家的馬車終於停在姜家門家。馬夫叩門後,早早守在旁的姜翰采親自來開門。
季芙菱撩開窗簾對他喚了聲:「姜郎,快上車!」
未加遲疑,姜翰采趕忙上了車。馬車向前駛去。
車裡,季芙菱拿出一件季府下人的衣裳給姜翰采,讓他換上。
並簡單介紹了下過會兒的安排:「姜郎,這個時辰出題官們都睡下了,我借著給爹爹送宵食的由頭帶你進去,並想法子偷了內院兒的鑰匙,將你放入內院。雖說如今考卷尚未成型,但那屋子裡的書上皆圈畫了此次廷試要點,你只需一一記好,定會大有助益!」
聽完這話,姜翰采強忍下心中雀躍,淡定的說了句:「好。」然後便匆匆解開長袍去換季府下人的衣裳。
季芙菱嬌羞的將頭別過去,聽到耳邊褪衣穿衣那些窸窸窣窣的動靜,不由得又臉羞心臊。
沒多會兒那些動靜停了,猜是換妥了,可季芙菱還是不敢輕易轉過頭去。直到她的臉被一雙溫熱的大手捧上,她才順著那力道回身兒,對上姜翰采的一雙黑眸。那眸中似有雲霧涌動。
「芙菱,若是沒遇到你,我定會堅守本心,不做那昧良心之事。可如今我既有了你,遲早要向你爹提親……便是昧著良心去做這些讀書人所不恥的事,我也願意!」
一番大義凜然的言辭,令季芙菱感動的快要落下淚來,絲毫未意識到姜翰采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待過會兒馬車停下,姜翰采便隨季芙菱進了那座重重把守的府院。守門人看到季芙菱,攔都沒敢攔,只微微頷行禮。
進季剛的房間前,季芙菱讓姜翰採在門外拐角處等著她獨自提食盒進去。姜翰采等在不遠處,依稀聽到季剛擔憂女兒這麼晚還出來的言語。
又過了一會兒,便見季芙菱出來了。她轉過拐角,打開空食盒,從裡面取出偷來的內院鑰匙。之後便帶著他避過巡查的士兵,進了內院兒。
一但進了內院兒,便再無人能干擾他們。出題官們這個時辰早回房睡了,便是睡不著,也是門窗落鎖,看不到外面的情形。
接下來,姜翰采和季芙菱悄悄溜進正堂,姜翰采動作迅的將所圈命題重點一一記下。只消半個時辰,便將一切搞妥。
出去時也是神不知鬼不覺。
回季府的馬車上,二人先是說了幾句慶功的竊喜話,之後姜翰采便抱愧道:「芙菱,一連兩日讓你這麼晚偷溜出來,都怪我不好。」
季芙菱低了低頭,安慰道:「沒什麼的,我爹不在家,我娘睡的早。我讓丫鬟留好後門,沒人能發現的。」
姜翰采又關切了幾句後,馬車便在季府的後門外停了下來。
依依惜別後,姜翰采看著季芙菱去開門。然而她推了兩下,那門卻紋絲不動……
季芙菱一臉為難的回頭看他:「遭了,定是丫鬟為我留的門被其它下人看到了,誤以為是門房粗心,又落了鎖!」
「那如何是好……」姜翰采茫然,一時也想不出法子。
眼見季芙菱急的快要哭了,姜翰采便更急著想辦法。他抬頭看看季家的院牆,眉頭皺起:「這院牆也太高了,莫說你一姑娘家,便是我去爬,也斷無可能。」
這下季芙菱真哭了。
姜翰采趕忙將人攬進懷中,勸慰道:「芙菱,你且先別急。你的貼身丫鬟既知你偷溜出去,定會三不五時的過來探看一下是否回府。一但她發現門落鎖了,且你尚未回府,她定會再幫你開開。」
聽了這話,季芙菱稍稍安心了些,轉頭看看那門,又愁道:「那咱們就一直在這兒等著?」說著,她搓搓手,夜裡寒氣正濃。
姜翰采四下里看看,只見季府斜對過不遠處,掛著「錦福客棧」商號的燈籠。便指著問道:「不如去對面的客棧暖暖身子歇歇腳?」
「客……客棧?」季芙菱說話時聲音有些發顫,不知是冷,還是畏怯。
姜翰採回過頭來捧起季芙菱的一雙手,暖在手心裡,笑道:「傻丫頭,進客棧只是為了取暖,又不是安寢。我們只需坐在客棧里等著,讓馬夫時不時的下車看看門開了沒有,若是開了,便隨時來告稟我們。」
「若是怕有人認出你,過會兒進門時便戴上這個。」說著,姜翰採回馬車取出一個冪籬。
接過冪籬,季芙菱遲疑了片刻,便羞答答的將之戴於頭上。無需回應,姜翰采便明白她這是同意了。
二人一同進了錦福客棧,開了間上房。進屋後姜翰采關了門,季芙菱便將冪籬摘下。二人坐於房中,久久不言。
莫說是季芙菱,就是姜翰采自進了房後也很是拘謹。
這廂,被許了重金的馬夫,果真隔兩刻便去試試門開了沒有。大約至四更時,那門真的開了!
馬夫趕忙去對過兒的客棧喚人,討賞。然而小二將他帶到二樓的房門外時,馬夫抬起手剛想叩門,卻聽到門內傳出一陣女子嬌吟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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