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凉问身边的人方知竟是她,向来耳闻,今日得见。
左相孙女银桦,与后位一步之差,如今是皇家不要的人,及笄多年却未出嫁。
左相告老还乡,她不顾成为笑话,拼着名声不要留下来,寄居在左相门生官员的府上,传言说她对圣上余情未了,亦有人说她贪恋虚荣。
式凉没想到旁边这位的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正道小道消息说个没完。
她似乎有话对式凉说,眼见银桦离开而且苍国使者感兴趣的盯她好久,竟跟去了。式凉便也告欠失陪追了出去。
御花园假山后向来不是个好地方,式凉循脚步声跟上,目睹苍国使者把银桦按在假山岩石上。
英雄救美,也要那确实是一场暴行才行,苍国使者明明认识银桦。
式凉静静观望,直到传来衣帛碎裂的声音,银桦与式凉对视。
她摸着颈间埋的男人的头,唇角忽然勾起,另一只手上出现了一把短刀,对准男人后心,刺了下去。
事情会有这样的发展,她大叫引来人,哭诉式凉对她图谋不轨,苍国使者救她反被式凉杀害……式凉身败名裂难逃一死。
利刃入肉,血流如注,银桦瞳孔震颤,转而瞪向式凉。
式凉无奈摇头,这姑娘第一次干,捅偏了,而且还没人到,她特意给式凉留了问话的时间,多此一举。
果然,看到苍国使者从地上爬起来跑了,银桦眼睛瞪圆,她又腿软,没能补刀。
式凉被她逗得心情好了不少,顺她的计划问:“为何陷害我?”
这态度无异于哄小孩,银桦不解,原以为颜式凉是个满口仁义道德的虚伪文人,现在看来,是个纯正的恶人。
反正计划失败,她心灰意懒的往岩石上一躺,零落衣衫遮不全身体。
“少得意,狗皇帝忘恩负义,你为虎作伥,合谋陷害忠良,天必有报。”
银桦说的“忠良”是谁,她的恨意由何而来,式凉清楚。
源于左凌端,不知去向的前右相。
式凉向她走去,银桦讽刺道:“表面上清正廉明的颜都事竟是个色胚,衣冠禽兽。”
愈来愈近,银桦将刀横于颈间,便宜谁也不便宜他,式凉来时带了件披风,抖开给她披上,她一脸见鬼地看式凉,式凉接过她手中的匕首。
“如你所愿。”
银桦用披风把自己围的严严实实,迟疑的问:“什么意思。”
式凉答非所问:“你误会圣上了。”
“你又知道什么。”银桦哂笑,“当年左哥哥为他遣散后院莺莺燕燕,守身如玉,装成利欲熏心的昏聩样子,暗地里帮他巩固皇位,祁逐归又怎么对他的?过河拆桥!”
式凉不回,更不诧异,转身离开。
“你到底要做什么?”银桦追问。
苍国使者没死,伤势不轻,式凉在回宴会的无人小路上找到了失血过多而意识不清的苍国使者,式凉拎了下他后领,嫌沉。
银桦追过来时,就见式凉用她那把徒有其表的漂亮匕首,刺进颈间骨缝,破瓜似的,压着刀柄将苍国使者的脖子切下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