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身一人的我见到同类本该欣喜若狂才对,但此情此景总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不好的感觉,为此我实在不敢轻举妄动。
当那人从树影下走出来暴露在夕阳余晖下,我才看清楚是谁——
二班的吴国富。
他是二班班长陈珊珊的男友。
和这位不熟络的同学来一个劫后余生的拥抱该是多美好的事情,但理性制止了我。
我试探性地往前走几步,吴国富也往前走了几步。这几步又让他隐于树影之下。我视力太差,看不清他的面部表情,不过他行进的动作和某人一样的诡异。
我清了清喉咙,喊道:
“国富兄,你有曾见到过其他人?”
吴国富没有回应,用企鹅般的步伐继续前进。
我停下脚步,挤着眼去细看他的腹部是否有隆起,但一明一暗的画面实在乱人眼。
还没观察出什么端倪,回过神来,吴国富已经把距离拉近了一半。
我慌张地说道:
“国富兄,你……没事吧。你是不是碰到什么了。”
吴国富对我说的话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我只能无奈地往后退一步。
抬起的脚落地的瞬间,
“救——救——我——”
吴国富带着哭腔喊道。
一模一样!
和许静临死前给我的感觉一模一样。
不妙!不妙!
我开头的谨慎是对的。
我双手伸平,对吴国富摆出停止的手势。吴国富停了下来。我和他之间的距离在方才又被拉近了一半,这时,他距离我三米左右。我能看到他的腹部有不规则的隆起。
由于吴国富的身材比较干瘪,不及许静那般丰满,穿的衣服也没有许静当时穿的宽松,因而他腹部的隆起较之许静的要更为明显。
人体炸弹——这个词再次在我脑海里冒出。
所谓人体炸弹,就是将引爆炸药绑在自己的身上。
尽管没有考证,但我基本可以肯定,许静和吴国富的上衣之所以会有不规则的隆起,是身上绑了炸药的缘故。
换言之,许静是被烈性炸药炸亡。
没有人会平白无故地在自己身上绑上炸药,也就意味着必然存在一个幕后黑手在背后操控。想到操作的难度,我觉得或许不止一人所为,多人作案的可能性更高。
仔细想来,吴国富和许静会有相似的举止,大概是害怕身上的炸药会因为自身过大的动作而被误触引爆——惜命的原因。
我赶忙左右查看,试图找出那个隐藏于幕后、正注视着这一切的元凶。
就在我精神稍许分散之际,吴国富又往我这边行进了几步。我下意识地又后退一步。这一步击溃了吴国富的心理防线,他立马哭了出来。
“成果,别走,救救我。”
“国富兄,先、先等一下。”
吴国富听不进话,即使他的腿看起来似有千斤重,走起路来形体古怪且拖沓,但还是很坚定地向前迈出每一步。
我不知道他为何要过来。
如果他是想让我救他,那很抱歉,我不会拆弹;如果他是要和我同归于尽,那也很抱歉,我不畏惧死亡,但我害怕疼痛。
无论他靠近我后想做什么,我只知道一定要与他保持足够的距离。除此之外,就是不被幕后黑手捉住,落个和他一样的下场。这意味着我得尽快离开。
“成果,成果,帮帮我。”
吴国富似乎是看出我要离开的心思,哀求道。
面对向我求助的人,纵使再无情也无法立即下定决心离开,毕竟这可关系到我做人的底线。
从小开始,我就对自己的道德有着严格的要求,即使长大后现没啥用处,但这种高道德水平也已经种下生了根,且影响着我,因此我很明白,我是一个人而非一个动物,所以对于这样的央求我无法视而不见。
“国富兄,你先告诉我到底生了什么事,你要说得尽可能详尽一些我才可能帮到你。”
听到我要帮他,吴国富流露出一副得救的表情,眼睛也变得有神。
“你真的会帮我?”
“啊……你先告诉我,你遭遇了什么。”
“你真的肯帮我。”
面对失去理智的吴国富,我只能加重语气让他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