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渊压抑着胸中的怒气,暗道这些个老不死的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为了能让他们随他同去庄园以宗族礼法逼迫谢妙旋将手中家产拿出来,硬是将两成抬到了三成才肯动身。
算上答应荀珹的三成,他也就能占四成。
简直跟剜了他的心肝一样疼。
他冷着脸回道,“是以。”
再次确认了他的承诺,谢明德三人都露出满意的神色。
这时才有人想起关怀他,“你脚上的伤真是她砍的?”
“就是那个不孝女,”谢渊脚上包了厚厚一层纱布,即使已经过了两,可他只要依然觉得伤口时常剧痛,声音中就带上了怨毒。
“谢齐在南海郡经营十数年,攒下家财本就该属于我们嫡枝这一脉。原本她若是按照我吩咐早该到了,族中也不用为修缮祠堂而愁。可她生跟他阿父一样是个反骨,临到京都了,一个女郎竟然带着部曲跑了!简直是我谢氏之耻辱!传出去我们整个谢氏的女郎都要跟着蒙羞。”
“前次我拉下脸面亲自去接她,她竟然领着部曲反抗不说,还当众要砍杀我这个大伯!哼!我的伤就是她砍的!她既然不愿意听我这个大伯的话,我想众族老的话她总不能不听,这才烦请各位族老出面。”
“什么?谢妙旋会功夫?!”
“一个女郎不学三从四德,女则女戒!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谢齐那厮真是庶子。”
谢渊,“就是仗着她会点功夫,不知道高厚。这次世子领兵,族中再带上部曲,卸了她的翅膀。”
“必须将人早日接回来,好好管束了。”
谢明尔听得眉头紧皱,想到谢齐曾经的所作所为,了然道,“要我说,有其父必有其女,这谢妙旋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好心让她回到宗族得到庇护,也答应为她这克父克母之人相看,她竟然敢领部曲公然欺压族长,还敢对长辈动手!简直不知所谓!”
谢明才紧跟着开腔:“可不是,族长可是她的亲大伯!凡是殴打辱骂长者皆是不忠不孝之人,若不是族长心软,将她告到京兆府,她犯了十恶,最少判她一个流放三千里。”
听到他们这么说,谢渊的眉头舒展了几分。
就是这个理,若不是他心善,谢妙旋要被下大狱了。
等他们表完了自己的看法,谢明德扶着自己的美髯,摇摇头不急不缓道,“她一个女郎,仗着的是谢齐留下的部曲才能肆无忌惮,你借昭平侯世子禁军一用,这次必能将她带回谢氏,届时我便出面将她锁入祠堂好好思过,教一教她礼义廉耻。”
谢氏祠堂有暗室专门用来关押不听话或则犯了大错的子辈。
里面阴冷潮湿,连被褥都没有,只有一个蒲团跪着面壁。
人在里面呆久了,由身到心基本废了。
谢齐曾经就被关在里面半年。
至他之后,已经多年没有人再被关进去。这次轮到他的女儿了,也算是因果。
事情也都商量的差不多了,谢渊便让小厮抬了软娇子要告辞。
他脚上被谢妙旋钉伤伤到了骨头,伤筋动骨一百日,要修养百才能好,可他已经等不及了。
临走之前他道,“世子调兵需要点时间,谢齐让谢妙旋学了功夫,族中也最好带上部曲同去,各位族老都准备一下吧,我看时间就定在两日之后。”
两日后。
荀珹带着千人禁军和谢元驹,谢氏宗族五百部曲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