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宗明脑子里就俩字儿我忍。
然而在不知不觉间,季少又成了卖苦力的工具人,殚精竭虑地帮霍初宵准备行李,还要应付他的各种问题。
“这是什么”
“防虫喷雾。”
“这又是什么”
“防潮垫。”
“为什么要带水杯”
“你不喝水么,天才”
霍初宵一脸理所当然“去周边的摊位买啊。”
季宗明扶额,“我们这次是要去野算了,你别管,我让你带,你就带着。”
坐在旁边看着对方替自己忙前忙后,偶尔想上前帮忙,还要被谴责“别添乱”的霍大画家秀气的小眉毛皱了起来。
季宗明怎么这么霸道而且貌似还懂很多他不知道知识又不告诉他,不公平。
季宗明的效率极高,最后也帮霍初宵准备了满满当当一箱子行李,衣物药品应有尽有,连应急用的手摇电手电筒和指南针都帮他放到了侧兜里。
他最后指了指霍初宵的那块又大又蠢的画板,命令道“太碍事,放家里。”
霍初宵“不行。我就是为了写生才答应去的,它放家里,那我也不去了。”
季宗明“你是为了画画才跟我我们去旅行的”
霍初宵毫不犹豫地点头,并有些不解地看到季宗明表情变得有些恍惚。
这种恍惚一直持续到他们坐上车。
路过蔚蓝时,霍初宵喊了声停车,要去咖啡厅里买点早餐。
他一个人下的车,留季宗明在车上等候。
季老板望着蔚蓝的招牌,又看到因为是晴天所以搬到室外的花架,一下子就想到了上一次和霍初宵在这里见面那天。
当时他听闻这里是小情侣常来打卡之地,便信誓旦旦地认定霍初宵对自己别有所图,连带着所谓的离婚约定,都看轻了,滑稽地当成是什么缓兵之计,欲擒故纵。
结果人家是诚心诚意要跟自己离婚的。
选择蔚蓝,也只不过是因为和工作地离得近罢了。
就像这一次霍初宵答应跟他去旅行,也只是为了写生。
季宗明微微靠在方向盘上,望着小花架上盛放的粉龙沙宝石,想起被误以为是送给他的那束玫瑰,有点自嘲地笑了笑。
他虽然因为相貌出众,不乏追求者,可是却从没有自恋的毛病啊。怎么遇上这个霍初宵,就变得越来越蠢了呢
不一会儿,霍初宵拎着两份纸袋推门而出,回到车上。
他把一份递给季宗明,“喏,你的。”
季宗明还沉浸在刚刚的情绪里没出来,凉凉地说“又是店主送的”
霍初宵奇怪看他“哪来的好事特意给你买的,谢谢你帮我收拾行李。”
季宗明一愣,傻乎乎地接过袋子,里面三明治温温的热度传达至掌心,他慢了半拍,才道“没什么”
这次旅行一共有八人参加,开了三辆车,原本的安排是季宗明带着霍初宵去接霍初鸿,但当时在场的两个人不约而同地sayno,最后不得不把霍初鸿换成喻桢,这才没人反对。
论社交,喻桢比霍初鸿还要再强上一点,一路上面对向来话少的霍初宵,和不知为何也冷酷到底的季宗明,愣是一刻都没闲下来,总能挑起话题。
对于艺术,他比季宗明的接受度高多了,也略懂些皮毛,霍初宵渐渐也跟他聊开了,两个人正一个扭着身子向后看,一个探着身子朝前望,畅聊在兴头上,霍初宵甚至答应他这次写生送他一张,一直没吭声的司机忽然十分不满地咳了一声。
喻桢刚要说出口的话戛然而止,他看一眼后视镜,正对上季宗明冰似的一双眼睛,喻老板认怂,把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靠回后排,喻桢忍不住在心里愤愤地想,不是说不喜欢么不是跟初鸿斩钉截铁地说没兴趣么这么大醋味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