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远山被戳到痛处,急于站起来和她对峙,却被齐碧容一只手按住。
小姑看在眼里,凉凉一笑,“哦对,我忘了,是要怪初宵,怪他出生时没转好身子,胎位不正,害得嫂子你难产大出血,险些丢进去一条命。武姜嘛,都学过。但嫂子你可别忘了,武姜的两个孩子最后是什么下场”
“霍亦蕾”齐碧容终于忍无可忍,站起身怒道,“你听听自己当着孩子的面,都在说什么这么多年的书,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
霍亦蕾洒然道“怎么不装温柔富太太了好嫂子,人和狗的区别,我可是清楚得很。以及我的能力,还用不着您操心。再怎么说,在家族企业里靠丈夫当上的副董,和独自在国外打拼一步步爬上去的总监,含金量不同。”
她撂下最后几个字,直接离席,留下一桌人面面相觑,看着主位上的齐碧容被气得呼吸都深了。
霍初鸿咬咬牙,站起来低声道“我去看看小姑。”
齐碧容双目都被气出血丝来,怒吼道“不许去”
已经拉开椅子的霍初鸿动作一滞,最终还是坐了回去。
等他再见小姑,已经是深夜。
特意等到母亲休息,霍初鸿才悄没声的,做贼似的溜到一楼的小吧台。
小姑果然在那里一个人喝着闷酒。
“姑,”他软着声调,用自己一贯擅长的撒娇语气道,“别生气。”
霍亦蕾瞥他一眼,没回应。
自顾自饮下一杯酒,她才哼了一声,道“初鸿,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比哥哥受家里喜欢,可窃喜了呢”
霍初鸿一怔,勉强笑道“小姑,怎么会”
“别他妈在老娘面前装,我这些年一个人在国外摸爬滚打,什么妖魔鬼怪都见过,你那点儿小心思瞒不过我。”
霍亦蕾又倒满一杯威士忌,幽幽道“我听说,你奶奶改遗嘱了”
小姑的每句话都让霍初鸿错不及防,他支支吾吾的,没敢称是。
但是霍亦蕾早就什么都知道了。
“你不用瞒我,也瞒不住我。知道你二爷爷,我爹,为什么忽然要从国外赶回来么就是因为遗嘱这档子事。不过我跟他的关注点不一样。那老头子是以为自己那份被动了,急得跟他妈烧了尾巴的耗子似的。我看不上家里施舍的那点东西,也从没想过争取什么,老娘自己能赚。我就是想问”
她打了个酒嗝,但眼神却分外清明。
“初鸿,你跟我说实话,你哥那份,是不是没了”
霍初鸿不敢直视她,无意义地摆弄着桌上地酒瓶,良久才闷声道“小姑,你别为难我行么反正反正你早晚都会知道。”
霍亦蕾眼一红,恨铁不成钢地推了他一把,恨声道“你就只听你亲妈的话是不是真不愧是齐碧容的好儿子你怎么好意思在他面前装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啊,你怎么好意思你对你哥这么好,天天关注他和季家内小子过得好不好,你是不是心里有愧”
她用手指戳了戳霍初鸿的前胸,心口的位置。
“当初你要进公司,是不是因为你哥后来你离开公司,是不是也因为他你害怕他在公司干站稳脚跟,所以急忙进去巩固自己的势力,后来他退出,你也就放心了,飞出去和喻桢他们创业,是不是”
霍初鸿没说话,但有时候没说,就等于什么都说了。
小姑闭了闭眼,慢慢道“你哥从来就没想和你争什么,他拼了命地在公司干,只是为了能让自己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而已。他不像你,一生下来,就什么都有了。呵,真可笑啊,他现在终于想开了,放手了,你们却舔着脸地又想跟他好。你这个好弟弟,这时才想起亏欠了他,不是因为他对你好,而是因为他对你没有威胁了。”
霍初鸿扣着酒瓶上的标签,偏执道“不是的。”
“不是个屁,你是齐碧容养出来的好孩子,她让你干什么,你他妈就干什么。你不是个屁。”
“我说了,不是”霍初鸿忽然扬声道,“我哥现在过得很好,我希望他过得好他现在和宗明哥,一切都好。”
霍亦蕾不屑地笑道“一切都好,哈哈,你自我催眠的本领还挺强。初宵都已经和人家约定好离婚日期了,你还觉得一切都好。”
霍初鸿震撼地抬起头,“什么”
霍亦蕾懒得看他,随意道“少自我安慰了,你哥从来就没喜欢过他那个联姻对象。”
霍初鸿一时间居然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他不敢相信,自己这时脑子里蹦出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告诉喻桢。。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