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式虽然简单,但那毕竟是整整21枚一克拉左右的,品种不一的彩色宝石戒指,临时被人掉包的可能性非常小。
“如何使用?”琴酒盖上箱盖。
男人掏出一个只有简单彩色涂装的匣子举起示意,又拿出一枚同色宝石的戒指,“靛青色,幻术匣。”他将戒指的宝石对准匣子中间的圆孔,并逆时针转了一圈,“点火。”
有着圆孔的一面匣壁就像被钥匙打开了的大门,一道黑影从中窜出,直向舞台飞去。
琴酒下意识地瞳孔一锁,迅速起身,枪瞬间转向对准舞台。
那是一只……乌鸦,此时正静静地站在舞台中央。
拥有靛青色凤梨头的男人打了一个响指,乌鸦再次振翅飞起绕着剧场场盘旋一圈。
令琴酒惊讶的一幕出现了。
刚才还空空荡荡的黑暗剧场内坐满了没有脸的观众,剧场内灯火通明,琴酒的耳边都是聊天声、走动声,当一个穿着燕尾服的无脸观众起身向琴酒方向走来时,拥有一头银金色长发的琴酒猛地回神将枪口重新对准了交易对象,他的手指抠在了扳机上。
“那是什么?!”
无脸男观众与对峙的两人擦肩而过,向出口走去,身影在接触到紧闭的防火门时化为一阵靛青色的雾气消散了。
“kufufufu,用这种玩具对准我,可是没有用的哦,我呢……最讨厌,被人用枪,指着额头,会想起一些不该存在的讨厌回忆呢。”靛青色男人再次打了一个响指,乌鸦无声无息地降落在琴酒的伯莱塔92f上,然后像一座融化的蜡像一般失去形状,慢慢变成了一滩液体——和枪管一起。
“!”琴酒迅速丢枪后退,并试图去摸备用枪时,一声沉闷的落地声响起。
是他的枪跌落在剧院地毯上的声音。
“kufufu~”靛青色头发的男人三指捏着那只匣子渐渐化成了飞灰,从男人的手中无声地消散,他的手中只留了一枚银色的素戒,“还满意你看到的……故弄玄虚吗?”
“……阁下,这种温柔的手段,可不是那位大人想要的东西。”琴酒面色冷峻,丝毫不显尴尬地弯腰捡起地上的伯莱塔,“组织对变戏法没有兴趣。”
“kufufu~觉得不够有诚意?”男人对着空着的掌心吹了一口气,一只扁平的金属盒子出现在他手中,他手腕一翻,盒子便消失在他的掌心,“可惜,交易已经达成。”他丢下一张纸,身形逐渐在琴酒眼中淡去,“附赠……一份情报,不用感谢我。”
纸张轻飘飘地落在了琴酒面前的地板上,那是一张海报,上面赫然印着“asaca”几个大字。
琴酒慢慢将枪插回风衣内别着的枪袋。
——那个男人,究竟是什么时候拿走的东西?
他用脚碾过那张海报,目不斜视地从还未完全消失的无面人群中穿过。
这种交易中,用来展示的样品一般都是对方能拿出的,明面上的最强力武器。比如热武器中的单人rpg、榴弹,以此来彰显卖家的实力。
在琴酒看来,刚才靛青色的匣子虽然用途广泛机动,可依然不过是把戏。
地方是对方指定的,无论是投影、假人或是琴酒未能防范到的迷幻药,一定是由某种机幻术达成。
为什么不展示最中间的橙色匣子?是因为不方便吗?
那为何否决了组织提议的堤无津川河岸的提议,而选择在一个密闭的公共剧院内?为了证明靛青色的匣子的确拥有蒙蔽双眼的功用吗?
琴酒拉着箱子一路穿过在剧院大厅忙碌搬运着演唱会用具的工作人员,就如同穿过了一群无脸人,仿若入无人之境,双方仿佛并不处在在同一个时空内。
而琴酒来时,大厅里空荡荡的,并无一人。
虽然嘴上说不满意,琴酒也大概知道那应该就是里世界的手段。
靛青色的“幻术匣”,也并非对组织无用的东西。相反,无论是暗杀、秘密交易、还是制造大规模混乱,有了这匣子可以说都是轻而易举。
——要如何使用这些匣子并非琴酒所要思考的问题。
那位大人给他的指令也是“完成交易,代价不论。”
也提前叮嘱过琴酒,里世界的人拥有一些特殊的手段,让琴酒不必太过在意对方使出的手段。
只可惜,刚刚的示弱、试探都没有对那个男人起作用。
会面、展示和拿走a药,那个男人对这场交易的态度更多的是敷衍和完成任务。
可对方对a药却又是重视的。
二十二个匣子,二十二枚宝石戒指,他完全不在意,既不怕琴酒赖帐,也不怕琴酒质疑。
可拿a药的动作、过程,却不得不让琴酒赞一声精彩——他大概猜到了,男人是在自己拿枪时取走的药盒。
最开始出现在男人手中的九官鸟不知何时彻底失去了踪影……
“大哥!”等在停车场的伏特加为琴酒打开了车门,压低生民道,“大哥看下新闻。”新闻里正在活动播放着那个灵魂侦探已经遇害、凶手也已经被逮捕归案过程,与嫌疑人偶遇的毛利小五郎再次上演了一场精彩的推理秀。
凶手利用事先打碎的盘子,放在桌面边缘的盐堆和杯子、九点钟准时开工的工地传来的响声带来的些微震动,与门相连的钓鱼线、伪装的脚印、阳台上的拖鞋和一块在众人面前被风吹走的布,以及停在房间阳台正下方的敞篷车巧妙地制造了自己的不在场证明。
琴酒已经知道了这个结果,他对下一条著名歌手相隔十七年发布名为《asaca》的单曲更感兴趣,因此也就错过了毛利小五郎在推理秀中那几声少许的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