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了儿子一顿鞭子,景致远的怒火稍微散去些许。
等在一旁一直没敢说话的骆暇走上前,给他的茶杯里添满。
“阿远,小衍他”
想求情,话未说出口,被男人冰冷的声音打断:“你教出来的好儿子我好不容易给他打点好进协会的路子,让他以后可以和景织相互照应,结果,你看看他”
他想安排景衍进协会有慕斯秋作为老师,又有他在其中周旋,他要进协会不是什么难事。
景衍进协会,景织继承景家家主,以后姐弟俩可以相互照应,延续景家三大世家的繁荣昌盛。
可偏偏,景织不听话也就罢了,景衍竟然也违背他的意愿,私自报考外地的大学,准备瞒着他跑出去读书
听懂了景致远的打算,骆暇一张脸瞬间褪去血色,化为苍白。
他原来自始至终就没想过把家主之位交给景衍
让景衍进协会也只是为了照应景织呵她还想着让自己的儿子和景织争一争,结果,从头到尾都是她的自以为是
骆暇沉默不语,景致远越想越气,重重敲了两下桌子,怒道:“先关他两天禁闭,让他吃点教训”
他不想把家主之位给她儿子,还嚷嚷着要关她儿子禁闭
果然,孩子不是他生的,他永远不会真的心疼也是,他曾经能怎么对待景织,现在自然也能用同样的态度对待景衍和景歆。
放任受伤的景衍不管等于要了他的命。
骆暇咽下喷薄而出的委屈,苦涩地说道:“阿远,小衍伤得那么重,再关两天禁闭,不吃不喝,他他怎么撑得住”
景致远冷笑:“要是这么点小伤都撑不住,死了也好,倒是给我省心了”
“”
景织走到书房门口时,正好听到景致远这句话。
女生勾唇一笑,一脚踹开书房门,看向满脸错愕的长辈:“听说你没收了景衍的录取通知书,还把他关了禁闭”
没有称呼,没有问候,只有直白的质问和语气里不加掩饰的嘲讽。
景致远怒而起身,呵斥她:“你就是这么跟爸爸说话的”
“还爸爸呢”景织翻了个大白眼,冷笑道,“景先生,是不是要我把觉醒灵力之前你都是怎么虐待我的列一个清单给你”
景致远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一字一句地反问:“虐待”
“不然呢你是不是觉得,给点吃的给点喝的给点钱,你就理所当然可以动手打人,可以关小孩禁闭,可以随意地辱骂他践踏他的尊严
景先生,你还记得你扇过我几次巴掌吗罚我跪祠堂,一跪就是一整晚,这种事有过多少次你肯定忘了吧撕掉我的画砸掉我的钢琴然后告诉我垃圾不配学那些东西
景先生,难道这就是你表达父爱的方式可别逗我笑了”
一口气说完嘲讽的话,眼看景致远一张脸由红到白,景织丝毫没有因为长辈的愤怒而羞愧或害怕。
“不要以为你说要把家主之位给我我就会感激你,那本来就是我应得的就算你不给,我也可以正大光明地把你、把所有和我争夺家主之位的人全部打下去。
自我感动的事儿还是少做一些为好,我不需要景衍进协会帮衬我,你少自以为是的瞎折腾,我可不会感激你。”
景织说完,转身要走,忽然又停下脚步,回到门边补上最后一刀。
“我劝你呀,最好对景衍好一点,不然等你老了不能动了,没人给你养老送终。”
扔下最后一句话,景织潇洒地扬长而去。
景致远双手撑着桌子重重喘了两口气,骂:“反了天了反了天了”
他想追出去,因为情绪太激动,险些被桌子绊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