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香也是一门功课,得按照对方的情况来调制香料。
云鹊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然后朝着双儿勾了勾手指,示意她过来。
双儿会意上前,将耳朵凑了过去。
云鹊附耳了几句。
“双儿,如今我能信任的人,也就只有你了。此事千万别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宫里的人,明白吗?”
双儿没多问,小姐这般做,自有她的道理。
她慎重地点了点头,“小姐放心吧,奴婢知道的。”
从小父亲就跟她说过,宫里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小姐在宫里其实过得很辛苦,他们唯一能做的,便是替她守护好云家。
瞧着眼睑下一片青色的云鹊,双儿有些心疼。
小姐她,真的太不容易了。
在双儿调的熏香作用下,云鹊这一觉睡得很香,醒来时,屋内漆黑一片。
云鹊唤来丫鬟进来伺候。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春花道:“回郡主,亥时了。”
她竟睡了这般久,双儿这调香的本领,还真是绝了。
“可要用膳?”
云鹊打了一个哈欠,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嗯。”
吃完饭,云鹊打着哈欠,又回去睡觉了。
直到夜深人静,床上睡熟的人猛地睁开了眼睛。
云鹊往枕头下一摸,双儿果然已经按照她的吩咐,将一套夜行衣放在了下面。
她动作利索的换上后,推开窗户,蹑手蹑脚的爬了出去。
一路借着夜色的隐藏,她来到了西苑。
狗皇帝对她并不放心,不用想她都猜得到云家外面布满了各种眼线。
她若从云家出去,肯定会被盯上。
而这个狗洞通往的是对面的院子,幼时她跟家中兄弟姐妹玩捉迷藏时,无意间现的,西苑这里荒废已久,野草都长了几丈高,这墙下的狗洞自然就没人现。
那时对面没住人,兄长他们闯祸被禁足时,就经常往这里钻出去玩。
但在两年前,隔壁的宅子突然有了主人。
云鹊在草里扒拉了两下,很快就找到了双儿为她准备的另外一套衣服。
那是隔壁家下人的衣服。
她打算扮成对面人家的下人,混入其中,借机离开。
云鹊检查了下洞口,对面用石头堵住了,好在只是用乱石堆砌,只要稍稍用力,就能够推动。
确定可以钻过去后,她脱下身上的夜行衣,换上了对面下人穿的粗布麻衣,弯腰钻了进去。
隔壁。
书房内,两名男子相对而坐,在二人的中间,摆着一副棋盘,棋盘上白子跟黑子势均力敌,谁也不逞多让。
一番厮杀后,眼见就要分出高下。
白衣男子忽闻窗户外面传来一道悉悉索索的声音,落子的手一顿,“看来,你有客人来了,今天这盘棋只能改日了,我先走了。”
对面的玄衣男子看了一眼棋盘。
这盘棋,他的胜算很大。
在兴头上被打搅,他很不爽。
他倒要看看,哪个小毛贼这般不长眼,闯到他这里来了。
云鹊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惊动了屋主,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堵在对面的石块推开,顺利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