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鹏轻轻地把手从柳媚娘的手中抽回,目光坚定地看着她。
他的声音平静而有力,“柳媚娘,你的过去不是你的全部。你可以选择不被过去所束缚,不必用这种方式来证明自己的价值。”
柳媚娘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她的手停留在半空中,似乎想在陈鹏的话语中寻找着某种答案。
“奴家只是众人眼中水性杨花的小寡妇罢了。”柳媚娘自嘲一笑,“除了这种下流的方法,奴家不知还能做些什么。”
“没有人天生就水性杨花,相信你也不是。”陈鹏正色道,“你有自己的尊严和选择的权利,不需要通过取悦他人来获得认同。”
房间内的气氛悄然改变,柳媚娘的媚态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
她缓缓坐下,眼中闪烁着泪光,凄然一笑,“从没有人这样对我说过……”
“你我之间的过去,只是一个错误。”陈鹏叹息一声,“现在你知道了。你不需要再扮演那个不是真实的自己,你可以重新开始,用自己的方式生活。”
柳媚娘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过去的自己彻底放下。
“奴家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
她抬起头,对陈鹏露出了一个真挚的微笑,“谢谢你,陈相……陈庄主,奴家还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陈庄主可否答应奴家?”
“先说来听听。”陈鹏终于感觉松了一口气。
既然她肯开口求自己,那就
是自己弥补她的机会来了。
毕竟说到底,她终究还是被原主骗过的受害者。
柳媚娘幽幽的叹息一声,“奴家还有一个女儿,小名叫做粥粥,她应该还在县城里吧……”
“那你去找回她不就行了?或者说,去接她过来这里生活也可以的。”陈鹏耸了耸肩道。
柳媚娘却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或许,这一生,也只有当奴家死了之后,才能再见到她吧……”
陈鹏眉头微皱,但柳媚娘却并没有打算接着说下去。
“是奴家僭越了。”她只是轻轻的欠了欠身,“今夜能与陈庄主交心一谈,已经算是奴家的福分了,奴家获益良多,先行告退。”
看着柳媚娘离去的落寞背影,陈鹏由衷的感觉到,如今这世道,解放妇女思想的工作,任重而道远。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隔壁房间的李薇,同样没有睡。
从迁址来到这里的第二天开始,李薇就跟陈鹏住在同一间宅子里,只是两人分别睡在两个房间。
陈鹏住在庄主宅的主人房。
而她则住在偏房,两个房间相隔了中间一个小厅。
柳媚娘进来的声音,她在隔壁也听见了。
不知怎么的,李薇每次见到柳媚娘跟陈鹏好,就会心乱如麻。
这次也一样,不知所措的李薇,只得将自己盖在被窝里,把头闷在里边,生怕听见令人羞耻的声音。
结果陈鹏房间却是一片安静。
李薇虽然已经是二婚,但前夫比较倒霉,在与
她新婚的当天,刚拜完堂,洞房都还没进,就被抓去充了徭役。
以致她身子未破就守活寡,至今仍是未经人事的懵懂少女。
她也不知,陈鹏到底跟柳媚娘在房间里进行到什么程度了。
这个疑问,一直困扰着她,以致她辗转难眠。
于是,她便干脆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来到伙房,做了些宵夜,以此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她强迫自己不去胡思乱想,强迫自己不去幻想陈鹏与柳媚娘缠绵的画面。
做好宵夜,她咬着下唇端了进屋。
可终究还是没能鼓起勇气,去敲响陈鹏的房门。
她只得将宵夜放在小厅桌子上,自己则蹲坐在黑暗的角落里。
这一刻,让她想起了那段过往……
前夫家里人都被自己克死之后,面对着大肆搜捕寡妇的外界,她也是这么的无助。
如同一只受伤的小猫咪,只能独自一人舔舐着伤口。
良久,陈鹏的房门才被推开。
衣衫单薄的柳媚娘,从房间里轻轻的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