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白痴,怎么难得听到一点好词就容易上当受骗……哪能指望九块九能买到什么好?
我正自怜自艾,反应过来时才现自己已经走到了gps信号微弱的区域。
“什么城中村绕成这样子……”我郁闷地倒腾了一下手机,手机信号也只剩可怜两格。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陌生的矮墙,正打算原路返回时,一股力道从我身后袭来。
“!”
被拗住胳膊的痛感和惊慌同时混乱地涌上脑海,我下意识想大声呼救,口鼻却被粗鲁地捂住。
晕过去之前,我想,原来我倒霉到只有“血光之灾”才会灵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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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来的时候觉得很不妙。 事实也确实很不妙。
我被捆住手脚,像一条被捞上岸的垂死挣扎的鱼,奄奄一息地躺在脏兮兮的水泥地板上。
见我醒了,有个在抽烟的黄毛丢了烟,用鞋底随便碾了两3下后走到我面前蹲下,拍了拍我脸。
他说了一句我压根听不明白的:“你说萧逸什么时候来?”
我反应慢了一拍,这个名字在脑子里面滚了一遍又一遍,于是下意识迷茫道:“谁?”
说出口的瞬间我便清醒过来了,冷汗直冒。
现在这个情况大概率就是寻仇找错人了,而无论我是不是那个该绑的人,我已经看到了黄毛的脸,被撕票的风险指数上涨。
“还装呢?”但黄毛好像没在意我的迷茫,他反而有点嗤之以鼻,似乎是把我刚才那句问定义为装傻,“都从你包里翻出他的东西了。”
“那小杂种的东西从来不会留给别人,这不是他衣领子上的吗?”
一个小小的金属制品丢到了我的眼前。
我艰难地挪动着身体,抬起头,是一个蛇形的领针,蛇眼一闪一闪。
做工精致,一眼就能认出是出自哪个奢牌。
余光看到我的敞口包被翻得乱七八糟,里面的东西都倒到了地上……这个难道是从我的包里搜出来的吗?
为什么这个会在我包里?
从醒过来开始,我陷入一种惶恐和迷茫的状态当中。
期间黄毛的手机响过一次,从他简短的“好”“明白”来听,手机里的那个人才是这次乌龙绑架的主犯,黄毛充其量只是马仔。
“赏金猎人又怎么样?我们这边有人质在手上。”
“人手够。他不会还手的,我心里有谱。……嗯,好,老板放心。”
“那小子再怎么牛逼,人死了不也就横不起来了吗。”
在黄毛烦躁地走来走去的期间,我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我身处的环境。
二层仓库,破旧、废弃,从黄毛的通话质量来看,信号不好,估计是个偏远的鬼地方。
而视线上方的铁板时不时传来男人走路的沉重脚步声。
不止黄毛一个人。看来这群人都很忌惮那个叫“萧逸”的人,不然这么多的人手再加上一个人质对付一个人,怎么看都有点小题大做。
可我一点都笑不出来:再傻的人都听得明白,我这是被当成倒霉家属绑来充肉票了。
而黄毛接电话的时候也不避开我,显然已经把我当死人对待。
我从来没想到我会因为倒霉丧命。
我越想越想哭,只可惜眼睛干干的,只有身体本能地因为害怕抖。
我脸上的惊恐太明显,走过来的黄毛似乎有点意外,他蹲下来抓着我的头,把我的脸提起来。
从头皮处传来的火辣疼痛让我的眼泪唰一下就流了出来。
黄毛皱着眉,有点疑惑地打量我,对于我的恐惧似乎感到难以理解:“你很害怕?” “不应该啊……那个小杂种干这种刀尖舔血的活……”黄毛松了手,我重重地摔回地上,扬起来的尘土让我蜷缩着身子猛烈咳嗽起来,“你不知道你男朋友干什么的吗?”
现在知道了,是树敌无数会被寻仇的活。
我只能顺着他的话:“我……咳咳咳……我之前不知道……他、不告诉我……呃!”
黄毛突然一把将我提了起来。
与之同时的是仓库铁门被爆破的声音。
不能称之为门的、变形了的铁皮狠狠拍到了仓库的角落,我感觉到颈侧贴上了冰凉锋利的刀刃。
我颤栗着,视线却死死地盯着门口那个身影。
黑,绿眼。
比我想象中年轻太多太多,我甚至怀疑他和我同岁。我原以为这么招人恨的都会是什么道上的中年大佬。
长相英俊得让人觉得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青年把手里开锁的破门斧随手一丢,好像无论眼前出现的是什么景象都不会让他改色。
“我依照你说的,独自来了,谁也没联系。”声音听起来也是漫不经心的。
“所以,”他和泪眼朦胧的我对上视线,“能放了我的女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