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场景犹如地狱,有人类,也有吸血鬼,他们有的被砍断四肢,不断流着血,汇聚成一摊血池,可以看出那本来是贵族用来泡澡的。
有的被鞭打得身上没有一块好肉,私密的部位也一片狼藉,现场全是需要打马赛克的东西。
“艾利珂神父,你怎么会在这里?!”
身后传来一片骚动,我还没来得及阻止,艾利珂就冲进了房间。
“啊……”
着炼狱一般的场景狠狠刺痛了艾利珂的眼睛,他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景色,突然抱头痛哭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
他发出绝望有悲伤的呐喊,像是有什么东西坏掉了一样,把自己的头部抓出血也毫无所觉。
我伸手,利落的打晕他。
“不是说了吗?你应该睡个好觉的。”我叹了口气,把艾利珂交给其他神父,让人把他带回去。
这样的场面对那个单纯的少年来说,果然还是太刺激了。
神父们忙着善后,我则是在庄园巡视是否还有漏网之鱼,然后在地窖里发现一个,果断宰了。
“你们真是太令我失望了。”我擦着染上血迹的剑,对着已经死去,不知道是什么头衔的贵族摇头。
“有什么好失望的?”
隐秘处传来低沉又好听的声音。
我瞬间转身指向声音的来源处,质问:“萨纳尔,你怎么会在这里。”
男人出现在转角处,和往日的内敛不同,浑身上下散发着危险。
萨纳尔十分不走心的解释道:“我是被这些贵族绑来这里的,前不久刚凭借自身摆脱束缚,藏到了这里。”
“……我像是很好骗的那种人吗?”
“你也没有证据,不是么。”
他说的没错,如果没有证据,我不能把帝国的外交官怎样,教会很强势没错,但教会也要遵守自己制定的游戏规则,不过。
“你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是事实,我有权利对你进行审讯。”
萨纳尔对此毫无顾忌,他无视我的警告,更想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神父,你还没有回答我的疑问呢,你说对这些贵族很失望,究竟是怎么个失望法。”
“当然是因为他们实在太蠢了!那么好用的药,竟然只是用来控制吸血鬼,明明有更能发挥它功效的地方,若是投入战争,那么——”
我及时打住突然不受控制的嘴,惊愕的看着对方,这种引诱人说真心话的能力,如果对方不是血族,那我应该去重测智商。
萨纳尔的眼睛眯起来,露出野兽似的竖瞳,那是属于非人类的特征:“你的追求果然比我想象中还要令人惊讶。”
我疑惑的皱眉,不过吐槽一下鱼唇的反派而已,我相信很多读者观众也干过这种事,评论区的网友各个是人才,所以我是真不懂对方为何一副我懂了的表情。
“没有意识到吗?”
萨纳尔看着迟钝的神父,说道:“刚才不小心从你口中说出来的话,才是你真正的渴望。”
我像触电一般立即反驳:“这不可能!”
我上辈子,父母双全,猫狗双全,生活在平稳的国度,过了二十多年平淡又祥和的日常,成年之前最多的烦恼是学习,工作后最大的烦恼是如何涨工资,人生最记忆犹新的波折,大概只有头戴绿帽这件事。
被世界和平既是大义这种理念教养长大的我,怎么可能是振臂高呼诸君我喜欢战争的角色,这不合理!
“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你的思想和你的兴趣截然相反,这二者并不冲突,有些东西因你后天学习得来,有些东西却是天生的。”
萨纳尔像是要把我的内脏乃至灵魂全部剖开一般:“你由衷的热爱战斗,甚至不惜觉得混乱才是这个世界最美好的样子。”
……此时此刻,我对自己感到了害怕。
我怎么可能有这种想法,我不应该有这种想法!这绝逼是原来这具身体施加给我的低BUFF!
我捂住头,摇晃脑袋:“这是不对的。”
嘴上这么说,我却难以描述现在的心情,犹如蒙在头上的布被骤然掀开,使我不得不看清一些东西。这种感觉又令我迷醉,我按住自己的头,深吸一口气。
等我注意到四周飘散的甜腻味道,似乎有催情作用时,已经迟了。
这香味从一开始就缭绕在整座庄园,让我不小心忽视了它。
“承认吧,阿列斯神父,这才是真正的你。”
我听到有人在我耳边如此诉说,我却已经再也无法分辨话里的内容。
他的每一句话,此时在我耳里都像是求爱之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