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霏开哭得声嘶力竭,等到好容易缓过来时,屋子里头只剩下她干爷爷何半仙。
林鑫拉着她妈出房门去。
慈母多败儿,不能心软。这一趟不一把头治好了她妹妹,以后小丫头还有的闹腾。
林霏开一边抹眼泪一边气急败坏,深觉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干爷爷就是个大叛徒!
她抽噎着控诉:“反正干爷爷你也是忽悠人的,对不?你也不相信我是你干女儿林蕊的女儿。”
这话拗口又别扭,何半仙却连连点头,一派庄严肃穆的模样。
他信,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千里迢迢急着从香港赶回来了。
林霏开一脸懵,不是因为他师兄死了,在香港没人能供他打秋风了么?
何半仙暗恨自己的徒弟立场不坚定。吃里扒外的东西,什么话都跟他小师姐兜底。
这倒霉孩子明明是他捡回来的,也不知道随了谁。
何半仙捋捋并不存在的胡子,拿出看家吃饭的家伙罗盘,满脸严肃:“我前两天就觉得星象不对,再掐指一算,不好,有情况,赶紧买票回来了。再到楼前面,果不其然。”
林霏开没好意思再跟干爷爷继续掰扯他真正的归因,只问重点:“什么不对?”
何半仙满脸得道高人的模样:“星象,文曲星旁边的光不对。我问你,你那个时代生了什么奇怪的星象?”
林霏开努力回想了半天:“星星没印象,倒是月亮,2o18年初有最大满月,然后有两次月全食。”
“对了!”何半仙直接越过文曲星,一拍罗盘,“今年也是又是旱灾又是水灾的,问题同样出在月亮上,所以你才穿越了。”
月有阴晴圆缺,月亮神秘莫测。前世今生,全都系在月亮上。
林霏开越听越糊涂,她记得2o18年最后一次月全食是夏天的事,可她是2o18年11月份穿越的啊。
都入了冬,是不是晚了点儿,中间还隔了个秋天呢。
何半仙一指窗外烈日炎炎:“那你看现在是什么时候?”
林霏开听着树上知了时刻游走在破音边缘的鸣叫,老实作答:“夏天。”
“那不就对了么。”何半仙拨弄着手上的罗盘,“所以你从三十年后的冬天穿到了现在的夏天。”
不明觉厉,林霏开眨巴两下眼睛,决定放弃理解高深的玄学问题。
反正夏天跟冬天都占着了就行。
她只关心一件事:“干爷爷,那我怎么穿越回去啊?我妈今晚还说到学校接我出去吃饭呢。”
吃什么不是重点,她这边外婆包的饺子也挺香。
可不知道2o18年她妈那边得乱成什么样儿。
何半仙摇摇头:“老天爷把你送到这儿来,你只能顺应老天爷的意思,老实待在这里。”
林霏开急了:“那可不行,我妈怎么办?”
都说死道友不死贫道,可道友是她妈啊!她总不能让她妈当一辈子的孤魂野鬼。
“干爷爷,你赶紧做法,把我妈的魂找回来,让她回归原位。”
何半仙拨弄了几下手中的罗盘,遗憾地摇摇头:“你妈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林霏开呆若木鸡,旋即反应过来,嘴巴越咧越大,最后嚎啕大哭。
她妈怎么办啊?她妈去哪儿了。
人人都说她妈命好,一辈子顺风顺水,十六岁工作,四十四岁升正处,四十岁再婚都还能找个钻石王老五。
可中国职业妇女丧偶式养娃的辛苦,又哪里是足以为外人道也的呢。
她五岁那年刚好赶上“**”,半夜高烧把她吓得半死。
当夜大雨倾城,街上空荡荡,救护车迟迟不到,她妈拦不到车,只能冒着暴风雨把她背去看医生。
人到医院的时候,她妈的膝盖跟手全都跌破了。
她那位从头到尾只贡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