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独眼的蜥蜴见证了洞穴里生的一切,它吐了吐舌头,爬到附近山崖上,钻进一个全身裹着斗篷的人的袖子里。
“这么简单就被讨伐了吗,真弱。”
旁边传来一个声音,听上去是个十几岁的少女。
“真是可惜,失去了一枚有前途的棋子。”另一边又有人说道,声音似乎经过处理,无法听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怎么了,代达罗斯?”
“讨伐者里的那个勇者,有点令人在意。”
斗篷人说道,声音听上去是个二三十岁的男人。
“‘圣剑’吗……似乎是新晋的勇者,有关他的情报还很少。”
变声人说道。
“管他是‘圣剑’还是‘破剑’什么的,”少女撩了撩头,傲慢地说,“区区一个勇者,根本不构成威胁。”
“说的也是。”
变声人说着走到山崖边,此人一身黑色衣装,黑曜石一般的胸甲反射着夺目的光,头上戴着不知名生物头骨做成的面具,怀里捧着一本漆黑到完全不反射一点光线的书。他对着遥远到看不见的城邦伸出右手,缓缓捏成拳。
“我们‘黑色史书’需要提防的人只有一个——英雄王安德烈·鲁道鲁夫!”
。
神殿长办公室,阿尔特刚做完冗长的汇报工作。
“哈~啊啊啊……”
帕格特打了个哈欠。
“你也太散漫了吧。”
缇娜小声指责着。
“原来如此,雷他……”
神殿长十指交叉放在办公桌上,做沉思状。
“是时候告诉我了吧,‘堕英雄’,到底是什么?”
阿尔特死死盯着神殿长,问道。
神殿长环视了一下在场所有人,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
“那是抛弃了自身的使命,违背了人理的勇者以及英雄的末路。”
“那是什么意思?”
“最初的英雄,‘始源的英雄王’为了让后人不忘初心,贯彻英雄的使命,立下了‘英雄的誓约’——英雄们无法轻易伤害没有罪孽之人。但是这个誓约还有另一个作用,那就是给与滥杀无辜,或是违背人理之事的勇者和英雄以诅咒。被诅咒的人身体一部分会生变异,不老不死的同时也永远被痛苦所折磨,他们会失去勇者和英雄的加护,身体能力回到普通人,但同时也会被赋予操控诅咒之力的力量。”
“原来如此,难怪感觉‘谛听’那家伙的动作反而变迟钝了。”
阿尔特回忆道。
“关于雷的事,希望你们能保密,不要外传。”
神殿长对在场的人说道。
“为什么?明明有那么多人死了,要怎么和那些人的家属解释?”
缇娜抗议道。
“家属那边,就说是因为魔兽牺牲了便是,但要是让普通民众知道了,勇者英雄们可能变成怪物一般的堕英雄,他们还怎么能相信英雄们,相信神殿?一旦出现了质疑的声音,任物的派遣就会受到限制,很多本能救下的生命都会因此消逝。”
“这……”
缇娜低下了头,虽然能理解,但内心怎么也不愿接受,这样做不就像是把雷,还有那些受害者们,都当成空气一样抹杀了吗?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下一个问题。”阿尔特打断道,“他提到过一本‘黑色的书’,神殿长你有印象吗?”
神殿长沉默了一会儿,慢慢说道:
“没听说过,大概是临死之人的胡话吧。”
阿尔特和神殿长静静对视,光是站旁边就让人如刺针芒,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最后阿尔特转过了身:
“今天就此告退,我会自己再调查一下的。”
阿尔特一走,候补们也赶紧跟在后面离开。
“哎,那根本不是现在的你们应该接触的存在……”
房门关上后,门内传来神殿长的叹气声。
。
三个月后。
迪奥普赛特迎来了秋季,行道树的落叶洒在街道上,形成秋季独有的风景。天气转凉,街上的女孩子们换上了长裙,男孩们也穿上了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