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母亲为何如此开怀?”
武征同岳小天一起走进悦圣殿,两人身后跟着雪狼和青山,还有几名侍卫。
侍卫进门分别站在门口两侧,岳小天见到百里渊只是简短对视,并未表现出早已相识的事来。
武征见到殿内有客人在未曾见礼,大步走了过去。
穆明琛也没有提醒他该有的见客之道。
两人进殿直接落座,如此目中无人倒真成了他人口中的生性顽劣,不懂礼数。
“征儿,这是我跟庄主认下的义女,她叫聂小英,以后就是你的妹妹。”
武夫人柔声说。
武征并不惊讶,淡漠的眼神在聂小英身上一扫而过。
“雪狼提起过你,他说你跟朱茵学做甜品,好好学,不要辜负了她的一片心意。”
他直呼百里夫人名讳。
“哥哥教诲的是。”聂小英屈膝行了礼。
见武征不理她,收起明媚的笑来默默回到云姨身边端坐。
武征夹了紫苏叶放在冰镇雪莲上,邀请岳小天尝鲜。
这更叫百里渊匪夷所思,穆府上下看似均彬彬有礼,怎么武征到来全变了样?
穆明琛和武夫人的眼神不再庄严肃穆,变得极度柔和。
若侍女和侍卫同时行礼算做人之常情的话,为何武征进门后他们反倒显出惶恐不安的样子?
百里渊手捏酒杯,回想起武征进门时飘逸的身形。
他跨步轻移,只在眨眼间已行至于殿中。
度之快犹如飞进来似的,雪狼几乎跟不上他的步伐。
还有他今日的行装,玄衣纁裳,浓淡相宜的剑眉下,眼眸如珀珠,神韵独,无不张扬着高贵与风雅的气度。
虽说他性情显得极度清冷,举手投足间却也有几分王者之风,可他分明是个懵懂少年。
武夫人命身边的侍女把杏花蜜饯送给武征。
且笑着替聂小英美言:
“这是英子特意做来送给征儿吃的。你且尝尝,这蜜饯同风云婆子做的是不是同一种口味?”
雪狼在旁搭腔说:“这是我请朱姐姐做的,聂小英说撒上些香沫挂上霜更为美观些。”
武征谢过母亲,夹了块蜜饯放在口中品了口,慢慢咽下,什么也没说。
岳小天看着他的样子不解,顺手夹起一块蜜饯尝了尝,脸上露出一丝怪异的笑容。
“加了香沫,品相好看了些,却也改变了杏子原有的味道。而且此蜜饯过甜,反而激出杏仁的酸涩,这不是阿茵的手艺。”
他说。
聂小英怯怯的回应道:“的确不是夫人做的。是小英在夫人教授的基础上改了配方,想着杏子过酸,配比时多加了一小勺蔗糖。”
武征摇摇头,喝了清水漱口说:“甜度不仅要用糖,还要稍加些盐来提解鲜味。”
“正如少庄主送给茵儿的雀灵步摇吗?”百里渊陡然问道。
“都说是雀灵步摇了,好物自然配得良人。”武征淡漠回应。
两人生有多年积怨似的,眼神锐利谁也不待见谁,又同时看向桌子上那盘杏花蜜饯。
“有时孔雀开屏可能是自作多情!”
百里渊正色冷笑。
“自作多情,总比朝三暮四的好!”
武征寸步不让眼神落在乌兰奇身上,他稍一用力,手中的酒杯立刻崩裂开来。
殿上两人言辞犀利,针锋相对,一时之间均不顾及尊贵的身份。
众人的眼眸紧随着话音的方向转来转去。
只有岳小天听出一二,他并不参言,以坐山观虎斗的姿态稳坐宴席自斟自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