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有处农家院,四周都是田地,房屋不大,也还算幽静,可以让妆主暂且到那里歇息。”护卫说。
朱茵点头,叮嘱道:“多给户主一些银两,让他们把房屋腾出几天来。”
苍鹰接令,差了护卫带人前去清扫整理。
到了篱笆院外,朱茵暗自惊叹,苍鹰和苍凤果然机警。
不过闲聊的功夫,苍鹰不知把货物和库银藏到了哪里,不见车马,只见院外三两步均有侍卫值守。
院内更是被苍凤打理的井井有条。
辘轳井边放着两个木桶,里面有刚打上来的井水清澈见底。
百里渊吩咐:“四周尽是庄稼地,定要做好防卫。”
听到苍鹰应答,他龙行虎步,稳步向前,走到辘轳井边捧起水来痛快的洗了把脸。
朱茵在一侧观察。
百里渊身上的衣衫曾被海水打湿,干透的地方生出一些盐碱来,继而吩咐苍凤让人烧些热水,并准备干净的衣衫给妆主换上。
待一切安排妥当,朱茵陪着百里渊走进西侧偏房中。
屋子里放着准备好的浴桶,干净的衣衫整齐的放在火炕边。
窗子缝隙里飘进一丝烟火味,该是有人在户外烧了火炕,屋子里暖哄哄的但也没有过于干燥。
小轩窗不大,有阳光透入,光线照着浴桶中的水波光粼粼。
朱茵边给百里渊更衣,边柔声叮嘱:“我在浴桶里放了些驱寒的药物,一会儿找两位手脚轻盈些的丫头给妆主沐浴。”
“你既已为我宽衣,何必麻烦别人!”百里渊抓住朱茵放在腰间的手说。
“我……我还得去看看果哩的药膳好了没,你在海水中受了寒,需要药食调理身子。”
“那么关心我,为何不阻止我留下来寻找雀灵?”
百里渊挑起朱茵的下巴看了她,这女子真是奇怪,好像吃准了他与雀灵不会有过多瓜葛似的。
“雀灵是九天玄鸟,岂是小女子可以阻拦的。”
她平静的答着,推开百里渊的手继续为他解下革带。
在将革带挂在椅角时,她稍有愣神。
现百里渊不仅喜欢雀灵,就连革带上的锦绣烙印都是仙山雀鸟的纹络。
百里渊余光轻扫,从她错愕的眼神中看到了失落,拉了她的手抚在胸口说:
“茵儿,我喜欢你是从见你在明月湖上跳舞开始的,喜欢雀灵却是在我儿时的记忆里开始的。雀灵不是我的最爱,但是我心中的神,是赤炎族的希望,所以我……”
朱茵懵懂,听到这话是种什么感觉无法言表,就好像她明知爱上了百里渊,却依然珍惜云先生留下的铜钱一样。
这种感情是刻在骨子里无可替代的,是精神世界里的支撑。
不能等比,也无法用亲情友情或者爱情解释,一切只同内心的意念有关。
“我知道!”朱茵频频点头,不再给他解释的机会,也不想听他的解释。
“我……这也是我没有阻止你的原因。”她肯定的说。
“你身负重任,为国为民,但也请你相信我,不要因为传言而背弃誓言,若君不负我心意,朱茵定会为你安邦定国,稳住四海八方。”
她抬头,清透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杂念,真诚且坦然的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