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远就看到了,还以为眼花呢。章总肯赏脸参加,实在让舍下蓬荜生辉。”她笑得妖娆而恣意。
“哪里哪里,承蒙抬爱。”章剑亦是客客气气。
推杯换盏虚伪寒暄便是擦肩而过。
柳浣花有些好奇:“哥,她不是你的相亲对象吗?怎么这么生疏的语气啊?”
“小孩子管那么多干嘛?”他避而不答。
她撇嘴,不以为然。老拿自己当人的人通常不是人,同理,老认为别人是小孩子的人通常自己才幼稚到不行。
说到底也算是商务应酬,不过一会儿,章剑已经跟好几个什么总什么总的虚情假意了一番。不过一转身,柳浣花已经看不到他了。
整个宴会的布置如果没有新娘新郎出席,根本看不出有多少婚礼的喜庆。柳浣花一双圆眼睛提溜的转,入眼的都是些显贵,家世辉赫。还有娱乐界顶级的天王天后捧场,笑意荡起,谈吐进退皆是有门有路,不外乎房价,地价,股票,政策……
柳浣花其实没见惯这种大场面的。她生活圈子实在狭窄,无外乎学校家里两点一线,顶多就是有空跟同学一起逛逛街吃吃喝喝,完全应付不来这样声色犬马的场面。
况且这里兜兜转转都是那么些人,人人言笑晏晏,对着你拍马狗腿,转过身就打得你满地找牙无力反抗。
她看电视小说里看得多了,对这样的地方有些本能的排斥。
酒店穿过大厅用巨大的后面用粉色薄纱幔帷幕遮挡住了,穿过去就看得到蜿蜒曲折的游泳池和独立的亭台楼阁,古风和现代完美结合,为这个中西合璧的婚礼增色不少。当然,也为各位参加婚礼的上层人士提供了迎风待月的场地。
记者和媒体都被拦截在外面,保证这场婚礼的隐秘性。而观众对于秘辛这样的噱头更有趋之若鹜刨根问底的冲动,这无疑使这一次既成功又成仁的宣传更加有效果。
从头到尾章剑都
15、
是淡淡的笑着,看不出真假,只觉得这样的章剑离她很遥远,不在同一个大气层下呼吸。
柳浣花觉得窒息,拉了拉他的袖子,愁眉苦脸地问:“哥,什么时候结束啊?”她都给点心吃撑了。
章剑思索了一下,拉起她:“走吧。”
柳浣花怔住。
他身上带着淡淡的酒味,像是混合着桂花的香甜,大抵是刚刚跟各位同僚你来我往了几杯。
大手掌干燥而温暖,捏着柳浣花显得冷清的小手,这中奇异的感觉……柳浣花是独生女,又
还没正正经经谈场恋爱,加上幼年丧父,所以根本没有跟异性这样牵手过。
只觉得辨不清自己的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不舒服。只得试图抽回手,岂料他握得更紧。就只有由得他去了。
“哥,他们结婚是不是对你的公司冲击很大?”在车上的时候她忍不住问了出来。
“怎么说?”他混不在意,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问道。
“我看你一整晚上都笑得高深莫测的,好像心情特别不好似的。”其实她也没十成十的把握,他一向反复无常,没人猜得到心思。
他终于低低笑出声来,睨了她一眼,兀自发动车子:“小丫头,去吃夜宵了。”
其实那些甜点已经把她的肚子填得七七八八了,现在实在吃不下太多,夹了两个就放下筷子。这间食肆装的是落地玻璃,外面的行人车辆尽在眼下。灯红酒绿的霓虹闪烁不定,像是银河倾塌,泼天浇下。
汤包做得精致,头顶还拢了细致的金箔纸片,有上浮金霄下嵌白玉的贵气端庄。不过倒也是汁浓味美,鲜得人眉毛都跳了起来。也难怪章剑吃得津津有味。
柳浣花没有午睡,晚上打叠精神应付这样的宏大场面,现在有些恹恹欲睡,哈欠连天。可是章剑一点善解人意通情达理的意思都没有,只是拖着她在高架上一圈一圈地转悠着,无所事事。
最后终于扛不住,歪倒在座椅上了。柳浣花体型娇小,骨骼精奇,缩起来整个人像是一只猫一样不堪一握。窗外的风飒飒地响,呼呼地撞击在车玻璃上,又唰唰地弹回去。
章剑调整好她的姿势,让她睡得舒服点。下车点烟,背着风点了好几次都不成功,仿佛耐心告罄,终于甩开那支烟。
柳浣花醒来的时候视线是直直的对着章剑,他若有所思地望着前方,陷入很深的思考里,不可自拔。她身上盖着他的西装,衣里是丝绸,滑溜溜的像一尾鱼。
“现在几点了?”她困顿乍醒时刻声音总是慵懒而含糊的,有种黏糯的感觉。
他这才回神,冲她笑了笑:“醒了?”
原来已经在地下停车场了。
15、
星期六的时候玩游戏玩得昏天黑地,李向南一直抱怨宿舍里的网速不给力。柳浣花趾高气昂:“哈哈,羡慕死你们,偶这里网速七兆每秒……”
李向南妒忌得顺手扔了颗炸弹过来,柳浣花没想到她如此狠心,一个不注意当场死亡。遂又原地复活,追追打打骂骂咧咧狼烟四起你死我活。
周日回家的时候正好遇到章剑姑姑一家。
章姑姑从七年前就极力反对章父娶柳妈妈,所以一直都不待见她们母女。但是好在只是逢年过节两家才有交流,所以,并不影响她们的正常生活。
而章剑的表妹王岩岩更是对她们白眼相加,素来说话冷嘲热讽绵里藏针。柳浣花极为讨厌她。
饭桌上她实行食不言政策,一顾埋头吃饭,两耳不闻那些含沙射影指桑骂槐的言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