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陆时拧起眉头,难道是自己多心了?
他正思索着,领口又被往下拉了拉,他抬眼见孟孟正看着他:“叔叔,到我们了。”
原陆时将他换了个手抱着,在售票屏幕上点‘全景票’,选择数量‘2张’后在指纹识别器上印下自己的指纹。他弯下身从出票口里将门票取出来,孟孟立刻接了过去,拿在手里摆玩。
原陆时抱着他走到大门口,却再一次回头朝身后的方向看了看,但同上次一样,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他摇了摇头,大概真的是自己最近太过紧张,有些神经过敏了。
“陆时?”
原陆时一愣,见傅司柏朝他的方向走过来:“怎么还没进去?”
他将孟孟往怀里又抱了抱,开口道:“没什么,走吧。”
孟孟在游乐园里玩得十分尽兴,疯得满头满脸的汗,出来的时候窝在傅司柏怀里不一会儿就睡着了。等到了车上,原陆时才将之前在游乐场外的奇怪感觉同他说了。听完他的话傅司柏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安慰他说可能是压力太大有些神经紧张,原陆时想了想也觉得是,就将这个话题岔过去聊起别的来。
等车停在傅家别墅门口的时候,孟孟还窝在原陆时怀里睡着。傅司柏将副驾驶的车门打开,对原陆时道:“你先上去吧。”
原陆时将孟孟交给保姆,侧头问他:“你不上去吗?”
“我有点事,一会上去。”
等原陆时同保姆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里之后,傅司柏才摸出口袋里的电话,按了个号码拨过去:“喂。”
原明俊靠在床头,就着手里的烟吸了一口,眼神直直地盯着眼前雪白的墙壁。因为姿势的缘故,他的大半个身子都露在被子外面,赤|裸的皮肤上遍布着青紫暧|昧的痕迹,衬着他雪白的皮肤显得分外淫|靡。
段有探过身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淋漓尽致的情事让他的情绪十分愉悦,更可况这场情事的对象还是原明俊。原明俊显然没有和他一样好的心情,虽然没有躲开他的亲吻,但脸上的表情却是淡淡的。
他猛吸了一口烟,将烟蒂按在烟灰缸里,有点冷淡地开口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段有正吻着他的耳廓厮摩着,听到他的问话只不走心地“嗯”了一声。
原明俊皱了皱眉头,有点厌恶地将他推离自己,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满是寒意地盯着他:“‘嗯’是成了还是没成?我在问你话,你有没有听?”
段有这才认真起来,将身体坐直:“还没得手。”
原明俊脸上有着明显的不耐烦,又抽出支烟叼在嘴里点燃:“不过让你弄死个人,怎么就这么费劲?”
段有顿了一下,语气十分的无可奈何:“我也没有办法,傅司柏一直派人在暗地里保护原陆时,我们的人根本没办法下手。”
段有说完话,小心地观察原明俊的表情。原明俊倒没有他想象中的勃然大怒,只是目光阴鹜地盯着墙壁,一口一口地吸着烟。半晌,才慢慢开口道:“我让你调查的其他的呢?”
“陈保元因为有傅司柏的人保护着,我们也一直没得手。他的日常作息很规律,除了到公司上班以外就是回家。对了,因为他每个月的月初要给矿区的员工开会,有时候工作晚了会住在矿区,原陆时有时候也会去。”
原明俊的表情明显严肃起来:“你是说每个月他和原陆时会住在矿区?”
“原陆时不一定,但陈保元大部分情况都会去。”
原明俊将目光收回来,左手举着烟,右手指节有节奏地敲击着床头柜柜面。段有见他眼睛里露出明显的算计,忍不住问道:“明俊,你想干什么?”
原明俊将烟送到嘴里吸了一口,才慢悠悠问道:“原陆时和陈保元的关系很好吧?”
段有想了想:“关系好像是不错。”
“那你说,如果陈保元死了的话,他会不会很伤心?”
“明俊,你想……干什么?”
原明俊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接着问:“原陆时的那几个矿收益还不错吧?”
“嗯,利润应该不低,而且他不又刚刚收购了厉家的矿么。”
“厉家的矿?”原明俊立刻坐直身体,目光如炬地盯着他:“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前两天的事。”
原明俊沉默下来,原政清公司上的事他很少插手,也从不打听。前一段时间原政清的情绪不好,自己还平白无故地挨了几次骂。事后他问文丽,文丽说是温德那边出了问题。原本原政清收购温德的事情已经十拿九稳,忽然半路冲出个原陆时。他本来并没有将原陆时看在眼里,毕竟他手里的资金有限,可谁知道过了两天连厉霍修都插手了进去,一时之间三家为了争夺股权便这样僵持住了。
后来也就是几天的时间,厉霍修手里的股份忽然翻了一倍,直接掌控了温德的控股权。他还想着原陆时怎么会这么好心将自己手里的股份拱手让出去,原来是盯上了厉家的矿。
温德虽然市场估价很高,但其涉及到码头、房地产、酒店等众多产业,原陆时在这方面的实际经营经验很少,就算将温德吞进去了,也很难将其经营好。而矿区就不一样了,一方面厉家的矿在西部区都是数一数二的大矿区,经营利润很高;另一方面,原陆时对于矿区的经营有着丰富的经验,与控制温德相比,掌控厉氏矿区明显要容易得多。
真是个狡猾下作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