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他在傅家又宅了整整一个礼拜,这天他正在射击场里练习,佣人却走了过来,对他低声道:“陆时少爷,有人来拜访您。”
原陆时握着枪柄的手垂了下去,除了他的养父母还有谁来拜访他?他觉得有些奇怪,侧头问佣人:“是哪位?”
佣人应道:“是林苏黎小姐。”
☆吃谁的醋
原陆时没想到林苏黎会来这里,一时有些惊讶,他朝佣人点了点头:“我这就回去。”
听到他的话,佣人回道:“林小姐听说您在射击场,就过来了,现在正等在外面呢。”
原陆时道:“请她进来。”
几分钟后,林苏黎被佣人引导着走了进来。她同几周前相比明显瘦了不少,脸色较之前也少了些血色,显得肤色愈加地白。只是一双眸子却依旧明亮,像是一汪秋水。
她体态轻盈地缓步走进来,抬眼见原陆时穿着套雪白修身的射击服站在射击场上,显得精神奕奕,不由得温柔一笑:“原同学,好久不见。”
原陆时也朝她温和一笑:“叫我名字就行。”
林苏黎歪着头看着他笑:“那我跟着司柏叫你陆时行吗?”
原陆时不由得失语,傅司柏可没这么叫过他,但还是点了点头:“随便。”
“我是特意来向你道谢的,在矿区的时候多亏了你。之前因为身体情况一直不得空,现在才抽出时间,实在是很抱歉。”林苏黎说着将手里拎着的礼盒递给原陆时:“这是我自己做的一点点心,一点心意,做得不大好,希望你不要嫌弃。”
原陆时连忙上前接了过来,温声道:“太客气了。”他看了看林苏黎:“你还好吗?”
林苏黎抬手将散在脸颊旁的发丝挽到耳后:“本来就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只是我胆子小,在矿井了受了些惊,休息几天就好了。”
原本原陆时想要同林苏黎去会客厅,但林苏黎表示对射击很有兴趣,想要看他训练。原陆时的脾气很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林苏黎会对这些东西有兴趣,但还是依了她留在了训练场。
傅司柏结束了会议,从会议室里大步走出来,他刚走进办公室将文件放在桌面上,一旁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喂。”
“晚上去金碧?”沈正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
金碧是他们几个常去的会馆,傅司柏一只手拿着电话放在耳边,另一只手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改天吧,今天没时间。”
沈正换了个姿势,接着道:“任务前天已经结了,你今天还有什么事?”他停顿了一下,抬眼看向对面的祁明经:“回去照顾你的小妻子?”
傅司柏听到这个称呼不禁皱了皱眉:“还有事情吗?没事情我挂了。”
“喂,等等,”沈正知道原陆时一直在家休养,傅司柏怕他自己在家里没意思,所以这么久以来除了必要的军务以外,所有的应酬都推掉了。只是……沈正想了想傅司柏那张总是没什么表情的脸--原陆时见到这样的一张面孔也只会觉得是敷衍吧!他又看了看对面祁明经脸上故作镇定的表情,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你今晚要回去?”
傅司柏“嗯”了一声。
“那正好,我和明经在一起呢,我们今晚和你一起回去。我可好久都没见到叔叔和阿姨了。”
“行,就这样。”
沈正还要说话,却听得听筒里已经传来“嘟嘟”的忙音,不禁挑了挑眉,抬手撂了电话。等抬起头却看见祁明经正目光冷淡地看着自己,他随手将手机扔到一旁:“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你也听到了,是他自己说不去的。”
祁明经敛了表情,起身就朝外走,沈正却忽然站起来一把拽住了他的手:“明经,”他停顿了一下:“司柏已经订婚了,你这样有意思吗?”
祁明经猛地抬起头,狠狠地盯着他:“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还是你以为因为那一次的事情,你就可以威胁我?!”
沈正不由得苦笑:“明经,你知道我从来没想过要威胁你。”
祁明经冷冷地看着他,将手腕从他手里挣出来,转身就朝门外去。
沈正向后退了半步,双手撑在写字台上仰头看着天花板,祁明经锱铢必较的性格他是清楚的,他知道他有多恨自己,这时候指不定想着什么方法来对付自己呢,即便那并不全是自己的错。
他半撑着身子在写字台上靠了会儿,拿起桌子上的车钥匙也起身走了出去。
傅司柏连同沈正、祁明经到傅家的时候还不到五点,傅司柏随手将外套递给佣人之后刚要朝楼上走,却听得佣人道:“少爷,陆时少爷在射击场呢。”
傅司柏没说话,眉头却微微蹙了起来,原陆时的手腕扭伤之后一直没有痊愈,他记得自己告诉过他这段时间不要做剧烈运动,以免影响康复,但显然他并没有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他原来有些奇怪,觉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原陆时好像变得与从前有点不一样,看来不过是他的错觉罢了,还是一样的固执己见。
佣人仿佛洞察了他的想法,一边观察着他的脸色,一边低声建议道:“现在离晚饭时间还早,少爷您想要去射击场吗?”
傅司柏走到射击场外的观赏台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不远处的射击场。
这时候原陆时正站在射击场上,与林苏黎交谈着,两个人不知道在说着什么,但从表情来看显然交谈得很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