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楚六向鹤年报告夫人一天的活动轨迹。
自从宛宛和燕王妃交好,经常相约出府游玩,鹤年就派暗卫一直在暗中保护她。京城风云不断,加之楚王阴险狡诈,他不放心她的安危。
“大概就是这些…还有…就是…嘉王今儿见到了夫人。”楚六犹豫着说完。
鹤年眼色暗沉。
“至于说什么就没听见了,湖心亭四面环水,暗卫无法隐藏跟进,只能远距离观察。”楚六补充道。
鹤年脸色阴郁,“他自己没有夫人吗?偏要缠着宛宛。”
楚六想了想,嘉王府上好像半个姬妾也没有。不过,说起夫人这个话题,主子的夫人不就是主子自己骗来的?楚六没敢说,他怕主子捶死他。
鹤年突然想到了一个绝佳的主意,招楚六附耳过来。
这几日,京城里流传起了太傅千金和嘉王的风流韵事。
听说是嘉王殿下轻薄了太傅千金,却不想负责。
在暗处散播此消息的楚六也是遵照鹤年的命令。
但是这消息不假。
鹤年在德安寺见过嘉王之后,回府便命人去搜集有关嘉王殿下的资料情报。他偶尔得知了嘉王回京那日救了不慎落水的太傅千金。当时太傅千金衣衫尽湿,嘉王救了她,千金道了谢便回府了。
太傅最重礼数,若是知晓了,恐怕要向圣上请求赐婚。
果不其然,城里传得沸沸扬扬,太傅立马进宫面圣。
御书房内。
“皇上,老臣就这么一个女儿,如今身子遭外男看了去,她在京城如何做人呐!”
太傅跪在皇上面前哭诉。
正好元墨也在这儿。
皇上目光投至嘉王,“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不过儿臣当时是—”元墨反驳道。
“好了,就这样,今儿就赐婚你和太傅千金,你也老大不小了。”皇帝直接打断,他实在没兴趣管这些事。最近丹药就要炼制成了,他早已迫不及待,哪有闲工夫听他们掰扯。
赐婚圣旨一下,这件事儿就算了了。
在将军府听到消息的鹤年面露喜色,一旁的楚六只觉着主子这招太阴了。虽然要斩断情敌,但是就这么直接给他寻了个赐婚。
太傅千金得知赐婚,自然连忙给嘉王写了封信。可是元墨从没有回过信。
找丫鬟打探了嘉王的行踪,太傅千金出门寻他了。
湖心亭。
元墨一杯接着一杯,酒壶里的酒都空了。
侍从来报,太傅千金来了。
不见!元墨摆手。
怎料太傅千金径直闯进来了。
玫红芙蓉裙的女子质问,“嘉王殿下认为是我告诉父亲的?”
“不重要,出去!”元墨开始赶人。
他现在和阿蘅姑娘已经没了可能,又被皇室婚约束缚,他怎么开心?
“殿下救了我,我怎么会恩将仇报?我知殿下喜爱自由,是万万不可能做出这种事!”女子泪眼婆娑,她是对殿下倾心,可是不屑于用这种法子。
“殿下如草原翱翔的鹰,我怎么会用笼子困住殿下呢?”
女子的眼泪砸在嘉王手背上,似玉珠掉了弦,颗颗耀目。
元墨视线往上移,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子灼灼盯着她。
女子的眸光被水汽掩盖,清纯惑人。
那双眸子直直地看向自己,元墨忽地别过头。
“对不起,我…只是…最近心情烦闷。”
“殿下,我真的没有!”女子重申道。
“我知道,你别哭,你别哭了。”元墨起身。
本以为女子会调头回府,却没想说了这一番话,“我及笄那年,宫宴上,你吹的曲子真好。少郎那么多,我却唯独只看到了你。也就是那一年,我现自己对殿下…上了心。之后每年的宫廷宴席,我都央求着父亲带我去,为的…就是多看你一眼。”
“可是,殿下不喜皇宫,看到你的日子真是少得可怜。没曾想,你之后还救了我。”
“只是,殿下却因此被一桩赐婚缠身,我真的…对不起殿下。”女子福了福身。
“我知道殿下不喜欢被强求,如今却被我搞砸了。”
“若是殿下真不能忍受我,便去找圣上请求解除婚约吧!”女子欲掩面离去,背后男声传来。
“赐婚绝非小事,但我也没有…讨厌你!”
女子刚才的话似在耳边盘旋,他真的没想到她竟然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