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許昔流小腦都萎縮了。
是他長的女性化,還是他身上母愛光環太重,以至於讓主角攻產生出了媽媽的感覺??
太艹了。
再想一遍許昔流還是覺得離譜。
可看看主角攻恍惚還不是那麼清醒的眼神,他又只能把這口氣咽下去,和一個病人計較什麼呢?
許昔流保持微笑,甚至還小心翼翼看了看門口,想看看外面的管家是不是聽見了主角攻這驚天地泣鬼神的一聲,要是被聽見了,那還真是尷尬。
萬幸,門口安靜的很。
他長舒一口氣。
頗有一種明明做事的不是自己社死的卻是他的感覺。
他目光重回到床上的男人身上,卻發現對方喊完那一聲後,像是鎮定劑發揮藥效睡過去了一般閉上了眼睛,呼吸勻稱,也沒對許昔流剛才失禮的捂他嘴發表什麼意見,睡的極其安靜俊美。
這樣一安靜下來之後,男人身上那種陰鬱的氣質被削弱,只剩下了蒼白和羸弱。
單薄的可以。
許昔流放下手,盯著男人頗顯靜謐的睡顏看了一會兒,總算是放下心來。
小小的哼了一聲。
然後才認命的給對方繼續處理傷口,將已經止住血的手心上完藥後拿紗布一層層仔細包紮起來。
等他全部弄完,距離他抵達別墅,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了。
夜更深,雨勢似乎止住了,偶有積水從檐下滴落,滴答滴答。
許昔流站起身鬆了松筋骨,揉了揉眉心,感到熬夜之後從身體內部升起的疲倦。他雖對這種疲倦很熟悉了,可再怎麼經歷,還是感到不太舒服,誰不想在該睡覺的時候安安穩穩香香甜甜地躺在床上呢?
他將拿出來的東西一一收拾好妥帖放回藥箱裡。
一邊計算著自己開車從別墅返回家裡需要花費的時間,一邊拎著藥箱走出這間屋子。
門口的管家適時地迎上來,看到對方,許昔流很盡責的道:「秦先生已經睡著了,再醒來的時候,就是正常的時候了。他手上的傷我給包紮好了,身體上的其他擦傷,也已經上過藥,稍微注意一下,手上這段時間就不要碰水了。」
許昔流只簡潔的把事情說了一下,至於更深的,比如說勸主角攻遠離刺激源頭,以及為了更好的恢復最好接受其他專業心理醫師更頂端的心理疏導治療,他沒說。
因為知道說了也沒用,這狗血的劇情也就是這麼推進的,不然也不會發生對方被突然刺激發病,而他這個被迫全能的普通家庭醫生半夜苦逼工作的事了。他只能盡力完成他工具人的戲份,然後儘快退場,爭取不把自己卷進這狗血難言的劇情里。
聽完許昔流說的話,鍾叔往屋子裡頭望了一眼,看見男人安穩的躺著,眼底神色欣慰:「辛苦許醫生了。」
「應該的。」
百萬年薪呢。
許昔流溫雅的笑笑。
他正要邁開腳步離開,就又被管家叫住了。
鍾叔道:「已經這麼晚了,麻煩今天許醫生跑一趟了,不如許醫生先在這睡一晚吧,恢復一下精神,等天亮了再走。」
許昔流聞言遲疑了一會兒。
是有點道理。
但是。。。。。。
仔細想了想,原主之前似乎也有留宿過,來不及大半夜的趕回去,他今後大晚上被急匆匆叫過來的次數不會少,那就沒必要客氣了。
於是許昔流欣然同意了:「好。」
鍾叔領著他到了一間客房,許昔流進去後,對方就識地離開了。
許昔流也沒工夫打量這間客房,簡單收拾一下就躺下了,他剛想閉上眼,感受遲來的睡眠,腦子裡卻忽然想起來自己的手機似乎剛才落在主角攻的屋子裡沒拿回來。
掙扎片刻,他又無奈坐起來。
他從主角攻房間裡出來又到這間客房裡,時間沒過去多少,鍾管家好像領他到客房裡之後又回到主角攻的房間裡收拾去了,希望自己過去的時候對方還在,不然他要是自己一個人進去主人家的房間,總感覺怪怪的,要是被人誤會是去鬼鬼祟祟幹什麼壞事就不好了。
客房離那邊有點遠,許昔流想著戰決,步履極快地走過去,路上卻遇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那人站在拐角,似乎拿著手機和人正說著什麼,看到他,意外了一瞬,隨即收起手機迎上來笑眯眯問:「許醫生啊,這麼晚了是要去哪?」
薛伯不著痕跡的看了眼匆匆套著大衣出來的青年,試探道:「是先生又出了什麼事,許醫生過來看看的嗎?」
許昔流認出了這人是在別墅門口等候迎他進來的男傭。
不過態度並不怎麼樣。
當時情況緊急,他也就沒在意,如今嘛。。。。。。
許昔流跟著露出一個完美和煦的笑:「不,是我有東西落在了秦先生那邊,趁著這會兒還不晚,過去取回來。」
一邊說,他一邊思索眼前人的身份。
之前沒注意看,此刻仔細觀察,這人身上穿的竟是和鍾叔一樣規整妥帖的管家制服,難道他也是管家?
一個別墅里居然有兩個管家,這也太奇怪了吧,也不怕因為職權競爭打起來。
許昔流在腦子裡搜羅自己知道的劇情還有原主的記憶,還真讓他找出來了什麼。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個瞧上去過於精明的中年男人應該是這座山間小莊園裡管人事的傭人,也是個小頭目,算得上半個管家了,他的媳婦還是這裡的廚娘,一家子在別墅里地位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