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沅夕坐在牌桌前打牌,麦冬在她旁边,吃着零食,问东问西。
“干妈,这个小绿鸟是什么呀?”
“干妈,这几个字念东南西北,我认识。”
“干妈,这张牌怎么只有框框,没有字呀?”
小朋友像个好奇宝宝,嘴巴一直不停地问。
对面的陈柏铭敲了敲桌面,“小少爷,是零食不好吃,还是饮料不好喝?你就坐在那里安静的吃喝,不许说话。”
麦冬冲陈柏铭用力地嘟起嘴,不高兴地说:“我就要跟干妈说话。你要不让我说,等下我周叔来,让他给你打针。”
“小样儿的,你周叔看到我还得管我叫爹呢!”陈柏铭哼笑,打了张牌出来。
麦冬嘴里的周叔乔沅夕见过,叫周淙一,也是他们的好哥们儿,外科医生,平时工作忙,不常到场。
可陈柏铭的话音刚落,就见周淙一出现在他身后,胳膊勒着他的脖子,阴恻恻地笑着问:“谁给谁当爹?”
之前乔沅夕和麦冬的注意力都在牌上,还真没看到周淙一来,此时见他突然冒出来,麦冬兴奋地拍着小巴掌叫好。
陈柏铭被吓了一跳,拍着他的胳膊,毫无尊严地忙说道:“你是我爹,快松开,上不来气了!”
笑闹间,乔沅夕的电话响了,她拿过来看到上面熟悉的来电号码,神色突然变得凝重,先给挂断了。
“周医生,你来得正好,你替我打两把,我去下洗手间。”她说着站了起来。
麦冬说:“干妈,你快点回来哦。”
乔沅夕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拿着手机出去了。
顶层基本没人来,她坐在走廊的方厅沙里,把电话回拨了过去。
很快电话被接通,舅舅程向琛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沅沅,是舅舅。”
听到亲人的声音,乔沅夕鼻子一酸,声音哽咽了,“舅舅,你没事吧?”
程向琛连忙安慰她:“别哭别哭,舅舅没事。”
程向琛是京州市委书记。乔洪波出事的时候,他正在中央开会,不能回来;等会议结束回来的时候,调查组的人也迅地找了过来,对他从头到尾一顿审查,不过并没有查出什么。
本来乔沅夕想找舅舅帮忙,可这么一折腾,她也不敢说话了。
他又继续说:“这些年,我和你爸都没见过面,更别提有什么账目往来了。调查组的人就是把身边的人都过一遍,我没问题,没受影响。”
乔沅夕抽泣了两声,“你没事就好,我真怕你被连累了,丢了官职,那我们乔家可是罪人了。”
程向琛说:“舅舅也不想节外生枝,所以调查结束后,也没给你打电话。我听说,你前两天去看守所了?”
“嗯,江遇带我去的。”
程向琛沉吟了片刻,问:“你在哪儿呢?我刚到北州。”
“我也在外面呢,不过没关系,舅舅你在老地方等我,我现在就过去。”乔沅夕急急地说。
程向琛说:“好,那我等你。”
挂了电话,乔沅夕没回包间,给江遇直接打了电话过去。
“怎么了?”他接起来直截了当地问。
乔沅夕说:“我舅舅来了,我想现在过去找他。”
江遇没多问,只说:“我让赵翀送你过去。”
“不用,我打车就好。”
“没事,不耽误。”江遇没依她,“你在外面等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