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新后苏婉听说程砚来看过我后,带着一帮宫女侍卫气势汹汹来了我长明宫。
“赵渺渺,你个***!年老色衰了还想着用女儿邀宠!”
苏婉居高临下,狠狠剜了我一眼后,吩咐着手底下的侍卫,“来人,把昭月公主送到本宫住处!”
昭月被七手八脚的抬走,愣了一下后大哭不止,拼命的喊着“娘亲”。
我屡屡上前阻拦却被宫女们缚住手脚,按在地上。
“娘亲?本宫才是你的嫡母!她不过一个没有任何依仗的妃子,死丫头你可不要弄错了!”苏婉不屑的奚落完,明黄的裙摆逶迤拖地,拂袖而去。
我连忙擦拭着自己的眼泪,奔向勤政殿。
“这是怎么了?“
正在批奏折的程砚看着我钗环松散,衣衫凌乱的模样,皱了皱眉头。
我六神无主,死命的拽住他的衣袖,就像落水之人抓住唯一的浮木。“阿砚,让苏婉把昭月还给我好不好?”
“阿袅,我想过你到底何时会再愿意唤我一句‘阿砚’,可没想到是因为这个。”
我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完全听不进去他说的话。“昭月她是我仅有的唯一了,阿砚,把她还给我,好不好。。。。。。”
“苏婉她只是喜欢小孩子,接昭月去皇后殿住一阵子罢了。”他双手捧着我的脸,“更何况,阿袅,朕才该是你的唯一不是么?”
“所以你知道她会带走昭月?”
他回避我的目光,只一股脑的拥上来想要吻我。
“不要再与朕斗气了,阿袅。留下来陪我可好?咱们再多生几个孩子,这样你便不会半分目光都不肯给我。”
我一阵反呕,扬起手狠狠扇了他一耳光。
“程砚,你真让我恶心!”
他被我打蒙了,目光冰冷,脸上凝着寒霜。
许久。
“来人!把赵贵妃关进长明宫,一日只给一顿饭食,不需要人伺候!什么时候认错,什么时候放她出来!”
……
御前的奴才向来势力,将我扔回宫中时连连喊着晦气。
“皇后娘娘千秋诞辰,陛下今夜特地在未央湖畔设宴庆祝,咱们却摊上了这倒霉差事!”
“谁说不是。陛下疼惜皇后娘娘,让内廷司筹划已久,场面必然精彩。”
他们紧锁上宫门后大步离去,而我趴伏着身子,喉咙里一片腥甜。
明月高悬时,宴席上的丝竹声传到我耳畔,长明宫里夜凉如水。
我坐在院子里,盯着一块褪去朱红,已经露出斑驳底色的宫墙看了很久很久,终于在天空炸开大朵的绚丽焰火时,抬起了僵硬的脖子。
真好看啊。
如此华彩,与我十岁那年遇见程砚的那个夜晚如出一辙。
有夜风灌进我的领口,我冷的打颤。
我和程砚,不会有以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