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便我坐这里么?”
他最近真的满脑子是陆寒舟,瞧瞧,这都幻听了。
后墙高挂的时钟滴答走着。大半节课过去,还是频频回头的前排,以及教室里奇怪的氛围才叫郁棠逐渐发现的不对劲。
……好像,过于安静了。
“陆校草怎么来听本科生的课了啊?”
“能为什么,你没看到他身边坐着的是谁?人家专门为老婆来的。”
敲啊!谁是老婆?!
意识到坐他旁边的人是谁,刚刚的声音压根不是什么幻听。郁棠两眼渐渐发直,甚至没敢扭头,僵硬着躯体坐了一整节课。
目光时不时往教室门瞟,讲台上老师讲的内容,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终于下课铃打响,少年当即从椅子上弹跳起来,只是还没能迈开一步,立刻被捏住命运的后脖颈。
陆寒舟右手掌心微凉,从后轻轻掐住他,逼得郁棠被迫坐回原位:“跑什么?”
废了废了废了废了!
……不行,老子要淡定。
“没有跑啊。那个,陆学长。”郁棠压抑住快要冲破皮肉的心跳声,装作才发现对方存在的样子,“你为什么会来旁听本科生的课程啊?”
少年侧过脸,笑得比哭还难看。
陆寒舟一双漆黑狭长的眼牢牢盯住他,扬起唇角问:“是啊,为什么?”
周围人不散,陆寒舟就没有下一步动作。
渐渐的,教室里人走了大半。剩下几个想要吃瓜的被男人淡淡扫了眼,也顿时不敢再逗留。
整间教室只剩下陆寒舟和郁棠两人,寂静得落针可闻。
“下课前五分钟就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陆寒舟松开捏住他后颈的手,打破沉默道,“那么迫不及待要跑,我是会吃了你吗?”
上次在学校里见到,对方的气质还很清冷平和。
眼下,虽然还是那张冷若冰霜的脸,郁棠却能敏锐感觉到他周身散发的气息不太妙:“不是……”
“为什么躲着我?”
“我没有躲着你啊。”郁棠下意识否认。
陆寒舟视线低垂,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望着。
少年眼神回避,长而密睫毛颤得像是蝴蝶的羽翼,四肢紧绷,分明每一处细胞都在叫嚣着要逃离。
“不是说没躲?”
陆寒舟每凑近一分,郁棠就往后退一些,哪里还有平时那份张扬舞爪小狐狸似的锐气,都快变成畏畏缩缩的小奶猫了。
“电话不接,消息不回,帮会也退了,现在连看也不敢看我一眼。”男人注视着他眼睛,一字一句问,“下一步是不是还想解情缘?怎么,我长得那么可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