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的醉鬼别扭地可爱,顾沧在时缪脸上亲了一口,后者触电般缩回去,睁大的眼睛里满是惊讶。
顾沧瞥见时缪脸更红了,和煮熟的虾毫无区别。碰一下,缩得更厉害。
原来是害羞了。
时缪害羞缩成一团的样子还是很稀奇的,顾沧没忍住靠过去,一连亲了好几下暴露在空气中红的要滴血的皮肤。
最后一下的吻只能亲到丝,时缪完全把自己埋在臂弯里了,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不是没有被亲过,小时候没少招惹过女孩子,害臊成这样还是头一回。
后颈被人用极轻的力道摩挲,时缪此时安静的像只鸡,呆愣地等待最终的审判。
最终,时缪察觉他滚烫的耳垂被捏了捏。
顾沧没多逗他,毕竟司机就在他们前面开车,再当着别人面前亲热。。。也着实不太礼貌。
这次是送时缪回家的,当车开进熟悉的小区里面停车场的时候,顾沧心尖还是不受控制地颤了颤。
是原来的公寓——那一方充满着回忆的家。
顾沧的心都是酸甜的,是触及真心时流露出的难以掩盖的真情。时缪被顾沧扶着,侧过头避开对方深邃的目光。
二人并肩走进电梯,顾沧迟疑着,按下二十三层楼的按钮。
时缪没有阻拦。
“小时?”
“。。。恩?”被点到名的青年抬起头,看上去对此时的情景毫不知情。衣领和领带都是散乱的,裸露出一片肌肤来。
而顾沧除了衣服皱了一点,身上的衣物一点没乱,衬衣的扣子都规规矩矩地扣到了最上面一颗。
“要补完在车上的吻吗?”
时缪恍惚间好像看见了男妲己,而他是纣王。
今晚的月夜是梦的乌托邦,春风是点燃欲望的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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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亦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起身穿上拖鞋,决定上楼去看看时缪有没有回来。
只是一层楼的距离,许亦裳没有等电梯,从楼梯走到二十三层。到了楼梯口,不远处的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楼道的声控灯亮起。
时缪衣衫凌乱的与一名男子抱在一起,激烈地吻着从电梯里推搡走出。双臂勾着另一名男子的脖颈,几乎要挂在对方身上,是许亦裳从未见过的柔情蜜意。
原来他早已心有所属。
楼梯口间的青年想着,心中泛出酸楚,被眼前恩爱的一幕幕刺痛双眼,垂在身旁的手不自觉握紧。
时缪当初说的心上人,莫约是那名男子?
春夜的风是如此刺骨,许亦裳第一次的动心,却是如此的无力。时缪对他的感情不及那位没有看着脸的男人一星半点。
或许是命中注定的吸引,许亦裳深知他与时缪的关系薄浅,但还是抑制不住地喜欢。
而这份喜欢也如命中注定一样,说不出口。
。。。。。。。
二人在玄关处的西装外套和领带散了一地。
清冷的月光从窗户上撒落,屋内的热度节节攀升。
顾沧亲身感受到了时缪与以往的不同。昔日的少年早已成长得愈成熟稳重,举手投足间虽无以前刺眼的锋芒,但却是由内而外的从容和自信。
依旧让他如此心动。
时缪脑子晕沉沉的仿佛进了水,已经无暇顾及此时过于危险的体位,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近在咫尺如泉水般澄澈的眸子。
随后,时缪像是想到了他和抱着的人还没和好,皱起眉目光闪烁了好几下,攀在对方肩上的手松开,别扭地推了一下。
突然热情过后的冷漠,顾沧环在时缪腰上的手没有松开,漂亮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时缪。
“就不能暂时和好一下吗。。。”
温热的气息撒在颈侧,顾沧有些委屈地把头埋在时缪颈窝里,毛茸茸的脑袋蹭着时缪脸颊痒痒的。
而他们——还是短暂的“和好”了一晚上。
顾沧把他抱到床上的时候,时缪并没有阻止,脑子晕晕沉沉地任由顾沧去了。
都放肆到这种份上了,再过分些也不算稀奇。
覆在眼上的手背抬起,时缪眯着眼看顾沧。
半晌———顾沧看着床上舒服完就撒手不管的某人,无可奈何地用另一只干净的手戳了戳时缪的脸。
“爽完就不管我了?”
“。。。。。。”床上的青年似是有所感,胸腔塌下来,闭上眼装死。
夜风轻轻从阳台吹来,吹散了一句模糊的话语。
时缪没有听清,只觉得春夜很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