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嬴政不知他心中那些情绪翻涌,漫不经心道:“说的很好,但是你该去上课了。”
苏檀:qaq
怎么会这样。
然后他就被嬴政从身上撕了下来。
苏檀原以为,早间去了菽乳村,下午就不用上课了,他就又可以玩一下午,结果还是被薅着去读书。
现在上课就在章台宫的边上的一个小宫室,看着里面按着他的喜好,布置的很是得他的心。
一面墙是书墙,摆着满满当当的书籍,闻起来有浓郁的墨香。
而另外一面墙是他喜爱的冷兵器。
刀枪剑戟,十八般武艺,尽数陈列。
苏檀爱不释手,瞬间将方才还爱的不行的政爹抛在脑后,转而快活的抚摸着这些冷兵器。
在他心里,没有任何东西,比暴力还能体现美学。
看看这冷兵器那锋利的弧线,全是青铜器,若是能带到两年前后,他大概会做一个很富有的初中生了。
而在此时,门口传来响动。
就见韩非一袭白衣,款款走进,来到他跟前。
“扶苏拜见老师。”苏檀上前,恭谨的作揖鞠躬,示意身后的寺人奉上拜师礼,笑眯眯道:“这是扶苏的束脩,请老师莫要推辞,快些收下吧。”
韩非接过,不由得微怔。
“这是?”他迟疑着问。
“此乃秦国贵宾才能享有的重礼,此乃笔墨纸砚,笔乃是上好的兼毫玉笔,写字画画用来都是极好的。”
“墨乃是掺了麝香、冰片等上好的松烟墨,落纸浓郁如点漆,丰肌腻理,黑润经久,却又馨香不断。”
“这纸是青檀树皮、沙田稻草所制,于市面上的白棉纸格外不同,乃是上品,只有父王宫中用的是,便是扶苏也舍不得用,如今赠与老师。”
“这砚台……自醴陵来,老师若用的顺手,便是好砚台了。”
苏檀笑着解释一遍,就见韩非有些无措,这些好东西,是他在韩国不曾经历过的尊重。
他贵为王孙,却从未见过此等好东西。
“公子、厚爱。”他迟疑着道。
苏檀笑眯眯地看着他,温声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扶苏心中敬仰公子非,是非尊崇法家,还请老师教我。”
他小嘴特别甜,韩非和李斯同出法家,而李斯冷酷无情,利用身边可利用的一切,又很是有才情,他要把韩非抬起来跟他干仗。
一家独大,终究会引来灾祸。
看着韩非那信任的眼神,苏檀想,他在秦国泡久了,也染上了王室那谋算的味道了。
与人相处,喜不喜欢倒成了次要。
苏檀这么想着,面上愈加眉眼弯弯,认真的听讲。
等下课后,韩非已然很喜欢他,聪慧懂事坐得住,他是最好的学生,听见他讲法家思想,听见他讲君王要勤政,也都很是赞同。
如逢知音。
韩非待扶苏,亲近了许多。
苏檀便带着他一道去用晚膳,他笑着道:“老师尝尝,秦地苦寒,但这里菜式非常多,和韩国的风土人情不同,口味也不同,但是吃个新鲜也是好的。”
这么说着,便带着韩非去了。
由于是第一顿,说是吃个便饭,其实是宴请,为了显示郑重,就连嬴政、楚姬都放下手头的事前来赴宴,甚至还有臣子茅焦陪宴。
“请……”
看出韩非的迟疑后,在一片丝竹之声中,苏檀在前面做出请的手势,邀请韩非进入宫室。
待众人互相见礼后这才坐定,苏檀挨着韩非坐下,而茅焦在末尾相陪。
看着臣子一脸大义正气,他心中有点不妙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