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一次还问营里兄弟,要是对漂亮的男孩怎么办,兄弟说:男的就是男的,哪能当女人?除非那男的有病!
沈年珩这么一听越觉得自己不正常了,看到段子焉的时候心里也越来越别扭了,竟有些害怕和她靠的太近,所以他有时刻意疏远着段子焉,但看到段子焉失望的神色时,他又不忍心离她太远,内心困苦又煎熬。其实每日回山里也不是不可以,他就是因为段子焉才选择每三日回去一次的……
“你……你是不是有心上人?”对面一直沉默的姑娘突然如此问道。
平平常常一句话,沈年珩心中大骇,因为他听到的时候脑中浮现出的唯一一个人就是段子焉,心上人?!
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不能总想着段子焉,他要娶的是个女人!
沈年珩正了正身子,道:“没有,我没有心上人。”
沈年珩延续了沈家良好的基因,长的俊美却不羸弱,长身玉立,身姿挺拔,常年练武使得他的身材十分结实,即便穿着层层衣服也遮掩不住他的好身材,加之如今还未及弱冠便在折冲府里当校尉,前途不可估量,自然是讨女孩子喜欢了。
姑娘一听他没有心上人,心里自然乐开了花,有些娇羞的抬头看了他一眼,道:“你的事情我都听媒婆说的,我的事情你知道吗?”
沈年珩不知怎么的,有女人这般娇羞的看他,他便反感,端起茶虚掩的喝了一口:“听说了,你是王员外家的小姐,按理说相亲你不该亲自来吧,媒婆来不就行了。”
姑娘闻言有些尴尬:“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我想亲自看看媒婆介绍的人,我想找一个合自己心意的……”
沈年珩对女人真是半点不了解,也半点不温柔,直接问道:“我合你心意吗?”
这么直白的话,让人家一个第一次见他的姑娘如何作答?
“叔叔,你问的这么直白,要把人家姑娘吓到了。”带着纱帽的段子焉不知什么时候来了,她走到桌边摘下纱帽,众目睽睽之下露出那双湛蓝的眸子和那张美的有些妖冶的脸。
她笑盈盈的看着沈年珩,竟让沈年珩的心狠狠跳了一下。
如果的话
算一算沈年珩又有三天没有见到段子焉了,他的心情不是一个惊讶就可以形容的。
段子焉不像别的男孩怕脏不爱穿白衣服,她偏爱白色的衣服,而且穿的纤尘不染,加之不同于衍国人的样貌,第一次见她的人都会错以为是仙人下凡,那双湛蓝的眸子太清澈太动人,那张与众不同的面容又太妖冶太完美,以至于模糊了性别,让人分不出男女。
即便是眼瞅着她长大的沈年珩看到她的脸也忍不住胸口乱跳,惊艳一把,更何况是闺阁里出来的小姐呢?
相亲的姑娘早就忘记了男女有别,目瞪口呆的望着段子焉。
沈年珩压下颤动的心神,有些结巴道:“你……你怎么来了?”说罢,竟有些心虚不敢直视段子焉。
段子焉莞尔一笑,反问道:“我怎么不能来了?叔叔让个座,我坐进去,你总不能让我站着和你们说话吧?”
沈年珩因她的出现脑中一团浆糊,听话的坐进了里面,把外面的位置让给了段子焉,段子焉大大方方坐下,一点也没有打扰了人家相亲的觉悟,反倒是和对面相亲的姑娘成了面对面,把沈年珩晾在了一边。
她撩了下垂在耳际的发丝,对姑娘展颜一笑,一对喜人的小虎牙便露了出来:“敢问姑娘贵姓?”那姿态亲和又张扬。
听到她的声音那姑娘才算醒过神来,赶忙低下头,小声回道:“阮……”
段子焉打量她一番,姿色平庸,也不像是特别开朗的性子,莫约是个闺阁里出来的,没什么见识却还算胆大的姑娘,要不然敢和小叔叔单独相亲呢。
段子焉托着腮一副较有兴致的模样看着她,笑的更深沉了些道:“原来是阮姑娘,阮姑娘国色天资,仪态不凡,想必出自名门吧。”温言细语,夸的毫不吝啬。
被无视的沈年珩坐在一边,见那阮姑娘时不时抬头偷瞄段子焉一眼,心里就不舒服,段子焉自小就受小姑娘待见,如今围在她身边的小姑娘更是数不胜数,还好她对哪个姑娘都是一个样子,若近若离没有太亲近的,而此刻段子焉却这么聚精会神的打量眼前这个,还大加赞扬,他心里便特别不舒服了,但又插不上嘴,所以心里是憋屈的要死。
那阮姑娘咬了下唇瓣,含羞带怯的看了段子焉一眼,声若细蚊道:“不敢当……我只是……小门小户的……”明显是紧张的连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段子焉轻轻一笑,道:“阮姑娘不必拘谨,我只是听说叔叔他来相亲,想看看未来婶婶是什么样子的罢了。”
她这么一说,沈年珩坐不住了,扬声道:“瞎说什么呢!什么婶婶啊!”
对面的阮姑娘也连忙摆手:“不是的……”
他们两人紧张不已,段子焉气定神闲,打趣沈年珩:“叔叔,你这么大嗓门做什么,吓到人家你还怎么娶媳妇?”
沈年珩不是知道是恼还是羞,瞪大了眼睛红着脸道:“别瞎说!”
段子焉轻巧一笑,又把视线转向阮姑娘,颇为认真道:“阮姑娘可别被我叔叔的表面吓到,他实则可是个很温柔的人呢,我六岁就跟在他身边,他那时候才十岁,就替我打理衣食住行照顾我,我可是他从小带到大的,我敢保证,在我们重岭山上是找不出第二个像我叔叔这么耐心又细心的人的~”
她笑盈盈的向人家吹捧自己的小叔叔,眉眼弯弯,笑的明媚又耀眼,就这么目不转睛的看着人家,人家姑娘又怎么敢与她对视,头越垂越低,双颊泛红娇羞不已。
段子焉虽说着他的好话,但沈年珩却堵心的厉害,她什么时候开始盼着他早日娶到媳妇了?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把他往外推?
沈年珩私下里拉了拉段子焉的衣摆,段子焉假装没有感觉道,继续对阮姑娘道:“阮姑娘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口渴了?”说罢,站起身来,拿过茶壶走到阮姑娘身旁,温柔又体贴的替她续上茶水。
阮姑娘叠声道:“不是的、不是的……”一抬头望见段子焉含笑看她,赶忙双手捧起茶杯,显然忘了大家闺秀该如何喝茶了,双手颤颤巍巍的捧着茶杯抿了一口,羞怯道:“多谢……”
“不必客气。”段子焉说着半俯下身子,在离她耳际不远的地方道:“那阮姑娘觉得我叔叔如何?”说完,抬眸望向沈年珩,那双光彩熠熠的蓝眸中,仿佛衔着一根钩子,钩的沈年珩心神一颤,慌忙避开她的眼神,又后知后觉段子焉方才的行为是不是太轻佻了,正要呵斥她回来,段子焉放下茶壶,自己悠哉悠哉的走了回来。
直到段子焉坐定,阮姑娘才支支吾吾道:“挺好的……”
段子焉勾唇一笑,道:“何止是挺好,你若是多多了解,必然会发现我叔叔更多的优点,我小时候睡不着觉,叔叔他便每夜哄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