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你还是想着你自己。”林沫不无嘲讽的说。“我们早就没有关系了,所以,请你离开,大晚上的出现在我车前,如果有个好歹,我可是担负不起。”
林沫冷笑一声,转身朝打开的车门走去,所有人都认为她无情无义,到底是谁造成的?
“沫沫!”女人顾不得什么,急忙拉住林沫的手。“你听我说——”
“让开!”林沫心中烦躁,每个人都打着爱的旗号让她还债,凭什么?挥手甩开女人的手,不耐烦的皱眉回望。“我不会再给你钱,因为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一字一顿。
“你这个冷血动物!”突然从黑暗里斜着冲出来一个少年,直直的朝林沫撞了过来,林沫来不及躲避被撞的一个踉跄摔在地上,手掌心擦在水泥地面上,火辣辣的疼。
“妈妈,我们回去,不来求她,这个没心没肺的冷血动物,她不会懂的感情。”少年穿着洗的发白的衣衫,扶着女人,目光里放射出仇恨的光芒,冷冷的睥睨摔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林沫。
“小欣你不要这样。”女人慌忙抓住少年的手往身后拉,苦苦哀求。“这是我欠她的,我欠下的债,她做什么都是应该的。”满是皱纹的眼角闪烁着泪,林沫忍着疼从地上站起来,目光沉沉的望着面前这对母子。
“妈,这不是你的错!你有什么错?凭什么任由这个女人指责你?”女人紧紧的抱着少年,不断的哭泣。“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林沫抬起手臂擦了下脸,朝着少年走了过去,她穿高跟鞋和少年同样高度,平静的注视那个人,少年倔强的仰着下巴,一秒钟后,林沫抬手狠狠的甩在少年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响,林沫转身朝不远处的小区保安惊慌失措的叫道。“快来人呀!抢劫了!”
少年错愕了一瞬,下一瞬间就回过神,不顾母亲阻拦上前就要和林沫拼命,林沫身子一侧坐进了车里,重重拉上车门,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拿出手机报警。
“我遭到抢劫……”
少年砸车的手还没有落下就被扑上来的保安制服,女人惊慌失措的大叫,脸上全是泪。林沫没有动,她就坐在车里,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那是她的儿子,她要保护他,林芝是林建军最爱的女儿,他也保护她,一模一样的情节在眼前上映了两遍。他们到底要做什么?逼死自己?
女人拍击车窗的声音,她在哭泣中满脸绝望,林沫仿佛被抽去了灵魂,浑身瘫软的坐在那里,平静的看着外面闹剧发生,或许她不该报警的,或许她应该像往常一样,给些钱,息事宁人。
但是今天的她,不知道因为什么而失控。
警笛声响,林沫依旧坐在车里,外面的吵闹声渐渐低下去,穿着制服的警察站在车前,滑下车窗,冰冷的夜风灌入车厢,林沫深深呼吸,转头,脸上是惶惶不安的害怕,打开车门走下来,紧紧的抓紧包包,她的手上都是血,手臂上长长一道刮痕,血混合着沙子,不断的低落在地上。
“她突然冲出来,我以为有什么要紧事,但是她拉着我就要钱,然后那个少年就冲出来,我摔在地上,擦伤了手臂……”
林沫在本市算的上有权有势的人,经常上报纸也混个脸熟,做完笔录拒绝了警察去医院的建议,转身回了家。
身心疲惫,洗澡水放上,电话铃响,不管是谁,林沫都不想再动那个电话,拿起手机进浴室,随手把手机放进了洗手池中。音乐声渐渐低了下去,最后是难听刺耳的咯吱声,林沫置之不理,铃声终于戛然而止,林沫把自己浸在温热的水中,泪缓缓滑下脸颊,落在浴缸中。
她其实谁也不想去恨,她知道母亲的出现只是为了钱,为什么不给她呢!为什么非要闹的这么大,林沫抬起紧握的拳头放在嘴边,喉咙里哽的喘不过气。
洗过澡后,林沫把家中所有电源全部拔断,把自己沉沉的埋进被子里,这一觉比较沉,再次醒来,她几乎有些分不清楚前世今生,喉咙干的发疼,嘴唇都张不开,从床上爬起来,下一瞬却头重脚轻的栽倒在地。
“呵呵,真是报应!”林沫忍不住笑了起来,昨天做的那么绝,今天报应果然是来了,头疼欲裂,咬咬牙站起来,就听门铃声响,迷迷糊糊的去开门。
林沫漫不经心的打开房门,突然一个力道让她后退了几步,门板打开,噗通一声响后,歇斯底里的哀求穿透她耳膜,落在心脏上。
“求求你放过我儿子吧!”
林沫定神,抬手按在太阳穴上,定睛看地上跪着的人,大概五十多岁,苍老,手指干枯,衣服陈旧还散发着股汗臭味。
“我想,大概知道你是谁了。”林沫淡淡说道。“我只求你们放过我,要钱我给,从此,在我的世界消失。”
正文55
林沫醒来是在第三天,视线清晰,刺目的白,楞了半天才发现身处医院,空旷单调的病房很是安静。为什么会在这里?林沫抬手摸摸额头,才发觉浑身酸软无力。
就在这时,病房门突然一声响,林沫看过去,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他英挺的面容无任何多余的情绪,手中捧着娇艳欲滴的白玫瑰,这让他的面无表情显得有些滑稽。
林沫扯起苍白的嘴角,开口,声音出乎意料的沙哑。“你来了?”
“嗯。”宋清远皱皱眉头,显然也是对手中的花不满,转身把花丢弃到一边的桌面上,走过去在病床前坐下。“你高烧,怎么不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