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跟人的关系是相辅相成的,中间的线断了自然就奔向两端,朋友情侣甚至是夫妻关系也是如此。
没有谁在一个人面前是绝对重要的,重要到缺少不可。
这些想法在一开始的沈听肆眼中也是能获得认可的。
并且他也是那么做着。
问题就是出在了分开的那段时间里。
他或许并不是一个五感多敏锐的人,陆尔在的时候他并不觉得那间公寓的空气有什么特别,也不觉得身边多或少一个人能影响什么,饮食上也一如过去的喜好。
陆尔的出现以及陪伴更像是他空乏生活里的一个调剂品,增添一些颜色和味道,让自己不再那么按部就班,稍稍错乱一下节奏。
这种微妙的新鲜感让人觉得很神奇,也不介意多感受几次。
然后也就这样了。
可是直到真正分开以后,当生活中彻底排除这个人的痕迹以后。
他的嗅觉好似突然变得敏锐起来,能捕捉到空气中属于陆尔的气息在逐步减少,身旁的空缺总让他有悬于崖边的不安全感,同样的一个菜色吃起来偏偏就好像少了一点什么让人食之无味。
起初他将这些归咎于回归单身时的不适应,环境的变化总需要一个适应期,他没太大感想,一星期又或者两星期,实在不行就一个月或者两个月,总能重新走回过去的轨道。
现实证明他总归是天真了。
当这些差异一拥而上,并且一日强过一日时,他并没有迎来应该出现的适应期,相反得到的是深度失眠和焦虑。
才恍然回神,他不过是想陆尔了。
他想念她在身侧的所有时光,并且渴望重回那时,而这种渴望随着陆尔坚决抗拒的态度而变得越来越深切。
“我不接受。”
陆尔听见他悠悠开口,话音不见多少起伏的情绪,“我不接受做什么鬼个朋友,我只接受你做我的女人。”
陆尔快速反驳:“不可能。”
沈听肆挑眉笑了下,笑意不入眼底,轻声询问:“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来找我?”
又下雨了。
雨天的傍晚除了往日的匆忙和拥挤外,还会增添许多的狼狈。
细密的雨滴稀稀落落的黏在窗户上,仿佛也想窥伺里面的动静。
“所以,除非我选择妥协,不然身边人的糟心事就不会断。”陆尔平声下了结论。
沈听肆这时又一次起身,绕过来走到她身后,手轻轻搭在她肩头,隔着薄薄的衣料传递的不是温热,居然是有点凉。
他微愣,“冷了?”
陆尔不答话。
沈听肆走去沙发旁,拿了午间休息时的薄毯披到她肩上。
此后过了半小时,陆尔离开他的办公室。
走廊上遇见张哲圣,这人是个明知详情仍旧想粉饰太平的个性,因此常常对着陆尔不太好看的脸色,依旧会故作不知的询问一二,以此让对方放松情绪,殊不知只会使人更加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