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庄?”李大不明就里地苦着脸,这个庄子的名字怎么这么奇怪?
陈白又是笑着说,“这是王姬大人特意起的名字,“赌”字的左边,不正是个“贝”字吗?”
“赌?!”李大惊讶地大叫了起来,东躲西藏这么些日子,他很久都没能过把瘾了,想到赌,他的眼睛红得都能沁出血,呼吸都急促了。
“对对,那丫头,不不,是王姬,”见陈白脸色一沉,他又立即改口,“王姬之前就跟我保证过,在事成之后,就让我可以无限制地赌!”
那可是无限制地赌啊,李大摩拳擦掌地看着眼前高高在上的宦官。
“是,王姬自然是最守信用的,这个庄子,可是特意为你设计的。”陈白笑着说。
“走走走,我们赶紧走!”一听到能赌,他便激动起来,什么都不顾了。
陈白看着李大上了马车,“出发。”他再次骑上马后,又下着命令。
那个刚刚被取名为贝庄的院子还挺远,不仅在郊外,周围还地广人稀,附近只有这么一个院子。马车走了一天,到天都黑了的时候才到。
当然,这院子,陈白早就让人快马过来布置了。
“李黔首,请进。”陈白还有事情问他,对他还算客气。
李大一进院子,就看到在前院的地上,竟然架着一个大大的赌桌,上面有着骰子等赌具,不仅如此,庄家早就在了。
“来跟你介绍下,这位是王庄家,您之后的赌局,不管大小,都由他主持。”陈白慢悠悠地说。
王留的父母都是赌鬼,他很小的时候就被卖进赌场,后来就成了赌场里远近闻名的庄家执手,人称“王庄”。
他厌恶赌,却不得不被逼着参与赌局。他脸上有着一道长长的疤,是在一次打斗中被砍伤的。陈白在进宫前和他有交情,这次是陈白特意请他出山的。
“大人,那小的,那小的现在就可以赌一局吗?”李大弯着腰,极尽恭维地“求”道。他这是赌瘾犯了。
“当然,正好,现在就有一个赌局等着你。”陈白说。
“那大人,这赌本……您也知道,小的被那些人抓住,身上可没有什么钱……”李大又觍着脸说。
陈白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既然王姬大人说了无限制地赌,那就是无限制地赌。赌本这一块,你不用担心。”
“是是,王姬大人最是仁慈的。”李大忙不迭地点头,接着便是连跑带扑地趴到了赌桌上。“来来来,我们开始赌……”他大喊着。
“李黔首不必这么着急,我们这赌的东西呀,跟外边的赌不太一样,今天这第一局,赌的便是你睡觉的地方,”陈白慢慢地走到赌桌旁。
“如果你赢了,今晚便可以住最大最舒服的屋子,要是输了,你可就只能住柴房了。”陈白接着说。
“可是……这个……”李大听着这话感觉有些怪。
“你还赌吗!”陈白突然大呵一声。
永远不要问一个赌鬼还赌不赌,听到陈白这一声,李大什么都不顾了,直接就应了一个“赌赌赌!”
陈白给王庄使了个眼色,王庄点了点头。
毫无疑问,这局李大赢了。
李大高喊一声,便又是拍着赌桌叫道,“再来一局,再来一局!”
“现在天色也晚了,就先这样吧。”谁知陈白却没有答应,“你留在院子的时间还有那么长,从明天开始,你想什么时候赌,就什么时候赌。”
李大正在兴头上,他本想反对,但在看到陈白的脸后,他还是不情不愿地答应了。
等到他进入屋内时,他又高兴起来了。这个屋子太好了!
李大摸着屋内的雕花木桌,金子做的摆件,看着明显就很贵的茶具……这些东西不要说用,他连见都没见过,而这些,都是自己赌回来的!
自己明天还可以赌!一定要赌回更多的贵东西!李大心里激动地想着。
“说起来,你对王姬大人还真好,在那些贵族的逼迫下,竟然能够抵住压力。”趁着李大被赌跟金子冲昏头脑,陈白漫不经心地边摸着自己的衣袖,边问。
作为宫中的大宦官,王姬被接回宫,他也是有参与的。而王姬被接回宫之前的事情,他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王姬跟眼前这个男人的关系可不好,王姬应该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不是他们亲生的了。这个男人的妻子虽然使唤王姬,但对王姬倒还算可以,可这个男人……陈白摇了摇头。
李大的妻子,还是被李大亲手打死的。他一喝酒就爱打人,王姬小时候也没少挨他打。
别看他现在畏畏缩缩,会打死妻子的人,可不是什么良善的人,他只是欺软怕硬而已。
就这样的人,要说对王姬有什么父女之情,那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同样,像他这样的卑鄙小人,也根本不可能轻易地,就会完成王姬跟他说的话。
陈白对李大这么客气,也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在此时试探他。
果然,听到陈白的话,李大立马就不过脑子地说,“那你是不知道,那丫头有多厉害,如果我敢不按她说的去做,即便我躲到天边,她也一定会把我剁了!”李大边摸着那个黄金摆件,边打了个哆嗦。
“怎么会,像王姬大人那么温柔的人……”陈白故意装作不相信,一副你在骗我的表情。
这面子李大可不能丢,他举起了右手,“大人,我与您亲近,才跟您说,”他故意压低了声音,“您看到这断指了吗,就是被那个丫头带人砍的!”
“她对外说是有贼人进了屋,但实际上是她带人进来,让人砍的!”他激烈地说,他不是没把“真相”跟别人说过,但根本就不会有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