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等他把宋家的一切都从宋世诚那里夺来的之后,他再补偿他。
只要他乖乖的,不跟他争抢。
当然,就算是抢也未必能抢过他。
早在宋越宁知道宋世诚要把亲生儿子接回家的第一时间起,他就已经做了些准备。
宋老夫人一生顺风顺水却刻薄寡义,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却在晚年最信神佛。
所以宋越宁早就买通宋老夫人信任的大师,提前借大师之口告诉宋家人,宋昭清是不祥之人与宋家的生门相克,果然宋老太太如此信命,听了这件事后果然对宋昭清的印象愈发厌恶。
连带着宋世诚和宋知远都多少觉得有些晦气。
要进宋家,能拿捏住宋家人的私心才是第一位的,这是宋昭清要学的第一课,宋越宁自己就是这样想的。
毕竟他在宋家这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
他不是不怨恨,只是知道怨恨也无用,宋家人需要的是一个谄媚的、能展示自己价值的孩子,否则,他们才不会管这个孩子的死活。
他是卑鄙无耻。
但这样的他无疑更适合宋家的生存环境。
可他却没想到。
当宋昭清见到宋家人的第一面时,居然不是渴望怜爱和亲情,而是对他们恶语相向。
那一刻他还昏睡着,所以这件事是林启告诉他的,可纵然如此,宋越宁也莫名觉得这样做很痛快。
他都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亲眼见证这一幕了。
他想,宋老太太那张老虔婆似的面孔一定扭曲得很有意思。
他也不知道自己刚刚为什么突然提出想和昭清一起睡。
他确实怕雷声,但也确实从不在其他人面前展露脆弱的一面。
少年人的自尊心总是高如天际的云,尤其是宋越宁这样的人,哪里会示弱呢?
可他明明知道昭清不会同意,甚至会嘲笑他,但他却还是想试一试,他一直记得那天早上他醒来时有个温暖的身体凑在他身边像个小火炉一样温暖。
即使他已经忘了为什么少年会出现在他的床上,即使他明明有洁癖,可就在那一刻,一种从来不属于他的柔软从他心底里铺开。
他下意识想逃,沉睡中的少年却像是感觉到了他的异动,下意识拢住了他。
他闻到他身上清新的皂角味,那味道让他沉醉也让他心慌。
他用片刻就反应过来了少年是谁了。
宋昭清。
在他没见到他时,他想过他是什么长相又是个怎样的人。
可等见到他的那一刻,一切的想象都被瞬间击得粉碎。
他几乎不能用确切的语言形容他,那时宋越宁方知,想象和语言是多么贫瘠的东西。
从来没有人给过他一个这样温暖的拥抱。